“你说得对。”李村长被她说动了,想到来年村民们个个都有好收成,说不定借着此事自己还能得到嘉奖,嘴角快要咧到天边去了。
再看看恬静淡然的宋姣姣,忍不住冲老钱氏夸赞道:“钱大娘你真有福气,娶了个好媳妇啊。”
老钱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的,点头附和:“那是,算命先生说了,我家大郎命中带贵气,前途不可限量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村长想起盛淮安如今在贵人府里当值,面上对盛家不由得客气两分,“老婶子放心,此法推广给村民们后,不会忘记盛家功劳的。”
老钱氏眼底浮现一丝贪婪。
宋姣姣抢先道:“功劳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七排村实现共同致富。”
李村长拍掌叫好,“没错,共同致富。”
到手的功劳飞走了,老钱氏失望至极,却不敢跟大儿媳妇叫板。怀揣着憋闷的心情回家,正巧看见大丫斜坐在廊檐下,装模作样地握着一本书看。
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老钱氏满腔郁闷有了发泄之处,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她耳朵:“死丫头到处散播谣言,让你大伯无缘无故戴了顶绿帽子,老娘今天抽死你。”
“啊啊啊……”
“娘,救命!奶突然发疯要打死我。”
大丫扯着嗓门大叫起来。
方氏连忙掀开帘子,从厨房跑出来,求情道:“娘,您轻点,小孩子耳朵不经扯,万一扯坏破了相,嫁不出去咋办?”
“嫁不出去更好,免得嚯嚯了别人。”老钱氏松开手。
大丫滑坐在地上。
耳朵上蓦然出现两个青紫的指印。
方氏连忙将女儿拢紧怀里,心疼极了,忍不住大声质问道:“娘您有什么不满,直接冲我来就行,何必拿我闺女撒气?”
眼角余光瞥见宋姣姣的身影,她蹙起眉头质问,“是不是大嫂又跟你说了什么?”
话里话外,斥责宋姣姣不安好心,怂恿婆母欺负方氏母女。
宋姣姣歪了下头。
“二弟妹不如问问你的好闺女说了什么?”她低沉地笑了,笑声冷冽而又嘲讽。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大丫神情慌乱起来,脸上涨红如发烧。
可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年宝本来就是野种,难道大房强势到要限制她说真话的权利了吗?
方氏低头瞥见女儿的神情心道坏了事,仿佛听见头顶雷鸣炸裂:“大丫,你到底干什么坏事了?”
大丫不敢置信地抬头,嗓音带上了几丝愤怒:“什么叫干坏事?”亲娘的不信任让她觉得受伤又难过,“我不过是告诉其他人,年宝是捡回来的野种,实话实说又怎么了?”
她攒紧了手,乃至指甲掐得掌心阵阵发疼,才强撑着自己不要当众落下泪来,让大房看了笑话去。
“呵!”
宋姣姣换了个姿势,懒散斜靠着门窗,冷淡地睨母女俩一眼:“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年宝是我和夫君的女儿。你若是再诋毁她,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她的耐心即将告罄。
于是下了最后通牒。
“我好心留下你们二房,你们就该感恩戴德,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方氏脸色顿时骤变,骨头缝里一阵一阵发凉,心知肚明宋姣姣说得是真的,当即一巴掌拍到大丫后脑勺上:“中午不许吃饭,滚回房间面壁去。”
“我恨死你们了。”大丫五官慢慢变得狰狞而又扭曲,忿忿地跺了跺脚,冲进房间,“砰”的一声重重摔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