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衡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他只是在谢云迢的身侧静静的站着。无论旁人说什么他皆是当做没有听见。
一旁的丫鬟上了热茶,谢云迢轻轻的抿了一口热茶,漂亮的凤眼微微一扬,她扫了薛照一眼,声音平缓的说道:“是啊,他只是个太监,可是他乖顺听话又懂事。不像是某些人,还不如一个太监能讨人欢心,只会讨嫌,看着就碍眼。”
薛照眉头紧紧皱起,手中玉盏要被他捏碎,他嗤笑一声,“没根的东西罢了,自然乖巧温顺,这样才能保住一条贱命。”
沈之衡的身份他知道,他对其极其不屑。
谢云迢面上平淡至极,她微微一笑,“有些人命不好,但是人好,胜在人品贵重,最起码懂得知恩图报,是有心的。有些人生的富贵,但是偏偏长了一副狼心狗肺,恶毒心肠,最会糟践人的真心,这才是真贱命。”
她红唇一勾,看向薛照,“驸马,我说的对吗?”
薛照是出身富贵,世家大族的嫡长子,多么风光,多么令人羡艳?
可他狼心狗肺,恶毒至极,糟践她的真心,利用她的感情,他才是真贱。
薛照没有言语,只是目光冰冷的盯着谢云迢,谢云迢这是在讽刺他!可是他又不能当众跟谢云迢撕破脸,毕竟太后曾经敲打过他。
谢云迢也没有真准备等薛照回答,她又把目光看向亭中众人,高声询问:“诸位觉得本宫说的对吗?”
底下众人都如鹌鹑一般缩着,如今也明白这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事,其他人可不好参与进去,无人敢多言一句,又畏惧谢云迢权势,于是都纷纷附和。
谢云迢挑衅的看了薛照一眼,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目光皆是不屑和嘲讽。
薛照冷笑着与谢云迢对望,两人之间看似平静,实则暗地里刀光剑影,皆想置对方于死地。
薛照今生愿望是不想让谢云迢好过,而谢云迢的愿望是亲手杀了薛照。
天上暖阳依旧,可是却下了雪,大雪洋洋洒洒的落下,亭子被白雪给掩盖。
薛照走了,是带着怒气走的,但是他却表现的极其平静,外人看不出来他的任何情绪,但是却看明白了两件事,一是谢云迢和薛照已经撕破脸,只留下了一层白纸没有捅破,如今这一层白纸怕是也要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