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死。”白问青定定的看着他,“但是,我信你一回。”
他已经如此了,如今除了相信眼前这个人之外,别无选择。
靠他一个人是不能扳倒薛家的,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谢云迢能帮他扳倒薛家…
他选择赌一把,哪怕这赌错了会赌上自己的命。
白问青转头走向了那供奉着的牌位,他先是恭恭敬敬的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随即站起身将那主位的牌位给挪开,牌位之后露出来一个小小的供台。
他在那供台之上摸索了一阵,随即那小小的供台慢慢的从中间裂开了一个口子,里面装着一个木匣子。
那木匣子还上了锁,看起来里面装的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沈之衡的目光落在了那小小的木匣子之上,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好奇,这个白问青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啪”的一声。
那小木匣子被打开,白问青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交给了沈之衡。
那只是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还有几张地契。
沈之衡拿了一侧的烛灯然后扫了一眼,只此一眼,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烛灯照耀之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极其清楚的呈现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张书写规整,齐全的弹劾奏章。
弹劾的就是薛家。
而落款则是广陵巡盐御史,徐成安。
沈之衡快速的扫了两眼,心中已经了然,他看向白问青,“广陵巡盐御史,徐成安是你什么人?”
白问青道:“是我父亲。”
…
白问青看向那正中央的牌位,缓缓说道:“我父亲是盛安四年广陵的巡盐御史,是朝廷亲封的御史。”
“而我,也不叫白问青,我姓徐,叫徐问青。”
白问青转头看向沈之衡,他声音平淡的说道:“盛安四年,我父亲被朝廷派往广陵巡查盐务,也就是我的祖籍所在之地。”
“因为巡盐御史三年一换,广陵又是我父亲家乡所在之地,所以我父亲带着我们全家举家前往广陵,原本以为任期两年就可回京,没想到,家父家母永远留在了广陵。”
白问青眼中皆是冷意,“我父亲以为广陵是个好地方,广陵的盐运司更是极其尽心为朝廷效力的。”
他嗤笑一声:“没想到广陵盐运司司运使与薛家勾结,贪污受贿,放纵薛家贩卖私盐。朝廷有规定,除了朝廷的官盐,还有规定的商户可贩盐之外,其余私自贩卖盐那是死罪!更别说薛家那样的高门权贵,贩卖私盐,不交盐税,那是抄家灭门的罪。”
白问青脸色越来越冷,他紧紧的攥着拳头,语气带着难以压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