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道理,现在条件还好些了,我记得我们年轻那时候啊,糖水罐头通常是家长买来孝敬长辈的,孩子也就是在生病的时候才有机会吃上一口,但我一直到出嫁都没吃上过一口,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吃的是橘子罐头,是在我生完兴旺之后你爸给买的,那酸酸甜甜的橘子瓣泡在糖水里,好吃极了,这一辈子,我都忘不了那个味道。”
花酿看向婆婆,她脸上表情很复杂,像是怀念,像是困惑,像是悲伤,像是感叹,又好像是微笑,终究是泪中带着笑。
在这大棚技术还没有普及的年代,吃新鲜的水果都是件奢侈的事,城里人不要说买反季水果,就连应季水果都一定能买到,水果罐头就成了新鲜水果的替代品。
于是,水果罐头成了昂贵而奢侈的餐桌珍品,是佳节好礼的代名词,是走亲访友的最高礼遇,很多家庭不逢个年遭个病的,都舍不得吃上一回,哪怕年节中收到了几罐,一般也都轻易舍不得撬开,可以说,罐头里装的不仅仅是水果,更是大家是对生活的盼头。
看着婆婆似乎还沉浸在思绪中,花酿开口劝慰道:“妈,你放心,以后你想吃什么罐头,我都给你做,咱们想吃多少吃多少,把那些年没吃到的份都给一起吃回来。”
“哎哟,那得吃多少哦?”
“不论多少,只要你想吃,我就给你做,别人家里有的,咱们家哪怕没有,我也想办法给你找来。”
“好孩子,有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气啊。”
“既然我这么好,那这几天咱们就去把尖嘴山上的桃子李子都摘回来吧。”
“行,都听你的。”
婆媳俩说笑间,两个孩子也都洗好澡了,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晚饭,今晚的饭菜还算丰盛,花酿看见刘小磊夹了好几块红烧肉放进了他姐姐碗里,还一个劲开口让她赶紧吃。
刘小妟吃的一脸满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花酿看她不自觉的挠了好多次头,跟头上长了虱子似的。
一直到吃晚饭,花酿看着她还是在不断的挠头皮,便开口问道:“小妟,你怎么一直在挠头,是头上痒吗?是不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没有漂洗干净?”
“我漂洗干净了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头皮痒的不行。”
“过来, 奶奶给你看看。”
“好。”
刘小妟乖巧的走到她奶奶面前蹲下,只见她奶奶在她头皮间一阵翻找,然后两只手半握成拳,两个大拇指盖对着往中间一挤,很快,就听见了“啵儿”的一声。
“奶奶?”
“小妟啊,你这头上是长虱子了,可真是跟老话里说的一样,虱子那可是二斤秤,顶的高高的。”
“啊?我头上为什么会长虱子啊?”
“你们小孩子肉甜,容易惹虱子,长得大一点就好了。”
刘小磊闻言,就要凑上前去,却被花酿一把拉住了,小家伙还张着嘴发出疑问:“奶奶,我也是小孩,我的肉也甜,那我头上怎么没有长?”
“你别上去捣乱,身上长虱子可不是好玩的事情,一边玩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