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春季,百草芽生的时候,天地便醒了。
二月里的野菜,孕育了一个冬天,所以格外珍贵。花酿拿着小铲子开始挖野菜,有的荠菜已经慢慢舒展开叶子,锯齿状的叶子密密地向四周伸展开来,中间长着四五个小瓣,而有的还蜷曲着,也要把黄土顶一个缝儿,然后慢慢钻出来。
带着天然的春风雨露生长出来的野生荠菜,混着泥土味儿,这时候的荠菜嚼在口里菜根都好香。
花酿很快就挖了一把,而旁边的两位夫人还在努力辨认着怎么样的才是真的荠菜,他们看起来对野菜很感兴趣,花酿也就时不时的教她们辨别。
等花酿挖了小半篮子的时候,两位夫人终于学会辨别了,她们兴奋极了,手里拿着一棵脆嫩无比的荠菜看了又看,那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捡到宝了呢。
“都说春天食用荠菜,应时而食,可以驱邪明目,吉祥而健身,如今我也算学会了,真不容易啊。”
“是啊,原来野菜是这样来的,自己挖来别有一番乐趣。”
“没错,以前居然错过了,好可惜。”
“就是。”
花酿听着她们在那大感可惜,只觉得有些忍俊不禁,有人觉得挖野菜上不得台面,有失身份;而有的人只会感慨自己居然错过了这种挖掘的乐趣,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
要花酿来说,她觉得她们拖拽到地上,不小心沾染到泥土的衣裙也挺可惜的,所以说,穿裙子真的不方便干活。
挖了大半篮子荠菜,三人又挖了一些鲜嫩的苜蓿,苜蓿也是舌尖上的美味,向阳的地界苜蓿出来得早,刚冒出土就能掐来吃。
回到厨房的时候,花酿看见老爷子和赵老三在灶台前大眼瞪小眼,而花卧岩和二牛坐在灶膛前捂着嘴偷笑。
“丫头回来了。”
“嗯,你们二位这是干嘛呢?”
“这逆子一把年纪了,还跟没断奶的狗崽子似的,一天也离不开我,这不我前脚出个门,他后脚就拖家带口的跟着来了。”
“呃......”
“你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都比他看着成熟稳重,你说他是不是过于幼稚了?”
“呃,我锅里的肉应该差不多了,我看看肉去。”
父子俩的战争花酿可不想参与,她找了个借口来到灶台边,掀开锅盖看了一下。
毫无意外的,这个时候,腌笃鲜还没笃好,鲜肉还没酥,笋还没下锅,但咸肉却先释放了咸味,又焐嫩了肉。
锅盖一掀开,国内咸肉的咸香味扑鼻而来,老爷子瞬间将这个没断奶的老三抛之脑后。
“丫头,你还没说呢,这做的是什么?”
“腌笃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