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比如跳个舞呀什么的。”肖蓓这是成心气他，因为她知道乔远很不喜欢跳舞。她坏笑着说：“我最喜欢看人跳舞了。特写是男的跳民族舞，大劈叉那种，特别性感。”

乔远气笑了，他伸手按住肖蓓的头顶使劲压了压，“说这些也不害臊？”

乔远记得肖蓓小时候可是很爱脸红的。

“我害什么臊？三十好几了。我还喜欢看穿着秋裤跳现代舞的。也好看。”

乔远眼看她越说越不像话了，咬牙切齿问：“是喜欢秋裤还是喜欢现代舞。”

“秋裤！哈哈哈……”肖蓓大笑起来。

她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自己也见过乔远穿秋裤的样子。那是他们去龙溪看冰雕那天晚上，因为大巴回城太晚，宿舍门关了，妈妈出差了，他们两人一起偷偷回了肖蓓家。乔远那天没带睡衣，只能穿着秋衣秋裤，两人坐在床上，乔远帮她敷冻伤的脚。

肖蓓至今都记得那晚的灯光，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到朦胧的影子，脚趾的皮肤又酥又痒，一切都好像不真切，就像他们忐忑的心情。

那一晚他们几乎就尝了禁果，到了最后一步，还是乔远克制住了。他不想在她家里背着她妈妈做。他一直对肖蓓说，他要尊重肖蓓，尊重她的家人。在能做的时候再做，堂堂正正的享受属于两人的盛宴。

往事历历在目，车厢里突然陷入沉默。肖蓓余光看着乔远，感觉到他也回想起了那一幕。那再也回不去的从前，煎熬着他们彼此的心。

“贝贝……”乔远过了许久才开口：“我的合同都带来了。一会儿你记得拿回去看。”

肖蓓勉强笑着点点头。

“谢谢你这么帮我。”乔远攥住方向盘说：“不知道我这次复出能走到哪一步，但是你一定要记得，这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你能不能帮我起草一份合同。我不希望你按时间收费，今后我的每一分收入，都会有一半留给你。好不好？”

肖蓓正捋耳边的碎发，闻言突然顿住。这一句承诺并不能给她任何欣喜与满足，相反却让她哀伤到想哭。对于一份必定要彼此伤害的关系，连承诺都是残酷的。

她的胸口里汹涌澎湃，涌到吼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车子到了她家的楼下，她慢慢下车。乔远跟着她下车来，绕到后备箱拿了用纸箱装的厚厚一摞文件。

”送你上去吗？”

肖蓓接过文件无声摇头。她抬头望向对面人，深吸一口气说：“我做过太多案子，都是朋友之间在利益面前反悔当初的约定，以至于对簿公堂。乔远，任何人都是禁不住利益诱惑的。不要把我们两人放在这种试探里。当初我们没有经受住考验，今后也许还是会塌房。”

乔远面色阴晴变幻。面对着如此理性的人，他越是辩驳，越是让人觉得他幼稚。

她抱着文件转身。走到楼门口又回头，“乔远，对于我们两人来说，没有任何承诺与期望，才是最健康的关系。只有这样，才能留个好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