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蓓的眼眶再次湿润，她双手紧紧抓着茶杯上那仅有的温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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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歆这天下午去酒店楼下接车。乔远说要回博平，她特意让乔远的司机从博平把车开来接他。

一切安顿好，乔歆上楼来，一进房门里面没有人，洗手间里传来阵阵呛咳的声音。乔歆几步跨过去拍门，“小远，怎么样？”

乔远过了半天才来开门，他的下颌上有水渍，眼睛里全是血丝。上午他把自己的镜头赶完了。因为是兄弟几个人的常驻节目，基本上算自己的节目，灵活度高些。导演放他提前回博平。

“可以走了。车在楼下等着呢，沈医生让你回去以后直接去医院，不能耽误了。”乔歆追在他身后说。

乔远没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写字台前拿起手机按亮了。乔歆看到那上面一大串打出去的电话，都是肖蓓的。

乔远拿过沙发垫子按在胃上，弓着腰再次拨打电话，里面传来冰冷的女子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走吧……”乔远攥着手机起身，拿起衣服慢慢朝着门口挪去。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司机严阵以待。乔远上了车没有坐在惯常坐的中间一排的位置，而是往后走。那一排其实真的可以打开成一张床，旁边也真的是一个小小的洗手间。乔远肠胃弱，有这个洗手间，坐长途车就方便得多。上一次肖蓓参观这车，以为他是信口开河。乔远也没演示给她看。如今想想真是后悔，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把这车再炫耀给肖蓓了。

待到乔远躺好，乔歆给他盖好被子，车子启动一路北上往博平走。乔远在被子下紧紧攥着手机，期待着那个号码能打回来。

这座城市离博平四百多公里，到了博平界内时已是夜幕深沉。路上的车子慢慢稀疏，高速路上的路噪声被隔在窗外。

乔歆几次观察乔远，看到他都是合着眼睛，以为他睡了。进入城区，环路上灯火辉煌。路边几处公共汽车的灯箱广告正在换画面。

乔歆眼尖，一下子看到几个印着乔远半身像的广告已经换好了。那是乔远接的第一个商业广告。他因为外形条件好，被一家国内男装看好，签了三年的合约。

此刻照片里的他穿着灰色呢子大衣，戴着墨镜，不可一世的张扬。乔歆又看看蜷缩着身子的那人，一张瘦削的脸遮在暗影里，惨淡极了。她忍了忍，没有叫醒弟弟，只是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灯箱的照片。

这一次代言虽然价格不是很高，但是对于乔远是非常有意义的。毕竟歌手不像爱豆那样被代言品牌青睐。他们几个谁也没有预想到乔远能在复出不到一年的时候就被品牌找上门来。手上有广告，充分说明了他的市场影响力。乔歆记得拿到合约的时候肖蓓也非常高兴，仔仔细细的帮乔远修改合同。如今广告发布，梦想成真，可是……心里却没那么高兴。

此时乔远手中的手机亮起来，那人并没有睡，立刻睁开眼睛。那是一条Andy的信息。照片上是肖蓓消瘦高挑的背影，她拿着行李走出机场大门，门外是白天，有一排排的棕榈树。

Andy写了一句话：她去意已决，放她去自由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