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无关案情的一个问题，似乎只涉及到乔远的感受。他不太确认肖蓓只是出于了解情况，还是对他的关心，他一时间没有答。

肖蓓把小本子放在病床上，靠近了些，柔和了目光又问：“这病……到底是什么感觉？很难受是不是？”

乔远这一次确认肖蓓的目的了。她眼里有心疼。乔远喉头有点发紧。他迟疑着摇摇头说：“还好。只是有时候突然肚子疼，唱歌没力气。”

肖蓓眼睛闪了闪，点点头，拿起本子继续记录。

乔远把整件事情讲清楚，正好有大夫进来查房。肖蓓发现这间医院的大夫并不全部了解乔远的情况，他们还在安排进一步的检查，治疗方案也是临时性的。她想起Andrew是消化内科的专科医生，于是独自走出来给Andrew打电话。

“Andrew，IBD是什么？”肖蓓开诚布公的问。

Andrew先是一愣，紧接着问：“你是帮乔远问的，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他上次去医院看你后晕倒被送到急诊。我看过他的验血报告。怪不得这么严重的贫血和营养不良。”

肖蓓先是心头一紧，但是紧接着一道亮光在脑海中乍现。

她使劲抓住电话问：“Andrew，你给他开过处方吗？”

“我给他开了消炎药。但是他没有用。普通消炎药对他确实不管用。”

肖蓓又把沈清泉给乔远开的药名念给Andrew，“这种药在咱们州是合法处方吗？”

“是！”Andrew肯定的说，“用量会严格控制，但是确实在特殊情况下可以让病人自行注射。”

“太好了！”肖蓓下意识的说。

“什么太好了？”Andrew跟不上她的思路。

肖蓓摇摇头说：“没事。乔远遇到了一些麻烦，是关于用药的问题。我还需要更多专业建议。”

“没问题，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忙。”Andrew很大度的说。

肖蓓点点头，又突然问：“Andrew，这是一种什么病？”

“是自身免疫系统出了问题。是比较棘手的病，但并不是不治之症。Becky，这病和心情有很大关系。”

“不是我造成的！”肖蓓有点孩子气的否认。

Andrew那边却笑了，“Becky，你们很相爱是不是？”

肖蓓沉默。

“Andy告诉我你在法庭上是很强悍的女性，可是你每次掉眼泪都是因为他。咱们接触不多，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很爱他。”

“……是的……”肖蓓沉默良久，突然有一种冲动要直面自己的内心。不管今后的选择如何，她都是无法否认自己爱乔远的事实。承认也就承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