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退到一角落,他们所救之人是一中年男子,方忆恒见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忙给他把脉,体弱脾虚,脱水严重,还有……心下大惊,不由眉头紧锁,又翻看那人的手臂、小腿及前胸后壁,只见长了好几个脓疮。二人见他的表情和动作,都有些惊讶。
春敬义忙问道:“他怎么样,很棘手吗。”
方忆恒看了二人一眼,面色凝重,道:“他中毒了。”
“中毒!”二人惊呼,“什么毒?”
方忆恒道:“和郑其福的母亲中的是同一种毒,是腐毒。由于中了毒他身体虚弱的不行,又在这嘈杂拥挤闷热的环境中呆太久了,所以晕了过去。”
“腐毒?而且还是和郑大娘相同的毒?”春敬义很是奇怪,敛眉思索,又抬头看看其他病人,大多都是面色苍白,捂着肚子,道,“莫非来看病的人都是中了毒,有人在他们的吃食中下毒?”
此言一出,方忆恒和蓝剑星惊诧万分,方忆恒想起了郑其福的话,他母亲喝了一条河里的水就上吐下泻,也就是说喝了河水才中毒的,但眼前也没有精力去求证,道:“此事待会儿再查证,先把这位大叔救醒再说。”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条白色布带,一摊开,上面插满了细针,方忆恒给那人几处大穴各扎了一针,那人悠悠醒转,见了三人大惊,迷惑道:“我这是怎么啦。”想要起身却觉浑身无力,还有些头晕目眩,方忆恒见他醒了则将针收好。
蓝剑星道:“你刚才排队时晕了过去。”
那人恍然大悟,深吸口气,努力起身向三人行礼道:“多谢三位公子相救。”
方忆恒问道:“大叔,你得的是什么病啊,是怎么得的,在这里看病抓药的人都是和你一样的病症吗。”
那人叹了口气,说话也有气无力:“是啊,都是一样的病,也不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整天上吐下泻的,身上还长脓疮,饭也吃不下,只能喝水,可是喝水也拉,肚子里实在没东西了就拉血,还很臭。这方圆十几里的村子都闹这种怪病,已经三四天了,刚开始还熬得住,可一连几天下来,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啊。”
方忆恒点点头:“果然和郑大娘一样,那你们主要是喝哪里的水?”
“我们一直是喝城外古道泉的水,祖祖辈辈都是,百八十年了,都没出现过什么问题啊。”那人道,“应该不是水的问题吧。”
“只有水的问题才能波及这么广,我想应该是有人在里面下毒。”方忆恒道。
那人一听惊慌失色:“啊,谁这么缺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拉死人怎么办,现在的药还特别缺,乡亲们都抢着买。”
春敬义向方忆恒道:“他们主要是买什么药?”
方忆恒道:“止泻和解毒,必须先把腹泻止住,再慢慢解毒调养身体,否则一直拉下去,就会失血失水过多而死。这周围村子的人都中了毒,害病的人肯定很多,药材不够用也属正常。”又转向那人道:“药卖得贵吗?”
那人将方忆恒打量一番,刚才又听他言语,如见救星:“这位公子您也是大夫吧,知道这么多。前两天买到药的人就是说有两种药,每种药七副,当时是十文一副,现在是一两银子,这还不算,药还缺呀。”
方忆恒问道:“那你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有这两种药吗。”
那人道:“据说申庆门有大批药材,分发给所管辖的药铺,却要五两银子一副,我们都是平头百姓,一两银子一副都是东拼西凑了,更别说五两,那可真是吸人血啊。很多穷苦人家都没钱买药,难道只能等死吗,唉……”说着说着老泪横浊。
“什么!申庆门有药!”方忆恒大惊,“怎么又和申庆门扯上关系了。”提起申庆门就想到皇甫依莲,就感觉头疼。
“申庆门这么做想干什么,大发国难财吗,这岂不是拿老百姓的命在开玩笑。”蓝剑星道,“真是太过分了。”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