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没有皮肤，所以没有触感，只是很心疼，道：“脸还疼吗。”

文成杰道：“从我记事起它就有了，早就不疼了，只是难看而已。”这疤不仅在脸上，还永远烙印在心里。

甘霖边摸边擦去她的泪水：“我昨日看见了你说的朱公子，果真器宇不凡、人中龙凤，只是他不是普通人。他可有让你随他走。”虽觉得那朱公子危险，但也要看文成杰的意向，是否对那朱公子有好感，在他眼中文成杰就是最好的，如果被别人喜欢还是高兴的，总比让自己一辈子牵累好。

“杨公子和他的姑姑都提过让我去京城，朱公子也说让我到京城探寻根底，对了甘霖。”文成杰抬起头，从怀中摸出那半张绣帕，“昨日朱公子说这上面的绣工出自京城，朱公子提议让我去京城寻找身世。”

“那你可想去。”甘霖没摸到她的脸，有些失落。

文成杰摇摇头：“就我这个样子，恐怕即使遇到亲生父母也不敢认我吧，所以我就回绝了，说待我有朝一日有所成就，再去探索我的身世。”

甘霖知道她还是太过卑微自惭，不敢去追求更美好的东西。如果成杰有朝一日腿和容貌都恢复了，她可还会顾及自己，不由又有些落寞。

“昨天你只吃了早饭，饿坏了吧，我去给你做吃的。”文成杰下床把鞋穿好，正准备离去，甘霖又拉住她，虽没有力道，但还是把文成杰给带住。

甘霖道：“再让我摸摸你的脸可好。”

文成杰无奈的笑笑，只得蹲下身，把他的左手放在自己右脸上：“你呀，难道不饿吗，等吃饱了再让你摸个够好不好。”

甘霖笑道：“当然摸不够，我还想抱你，只是如今还不行。”逐渐好转让他心生愉悦，但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想要照顾眼前这个女人，想要承担起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幸福安稳。

文成杰道：“你的手能动已经是奇迹了，哪还能奢求太多。你就安心等着我去给你做饭，乖啊。”心情很不错，每次甘霖总能给她惊喜。

文成杰还一路哼着小曲儿，即使脚下踉跄也没影响她，甘霖一步步好转给她带来莫大的希望，更让她能直面惨淡黯然的人生。

文成杰还未到小厨房，就见到门边如雕像般站立的金侍卫，没想到朱公子竟然已经到了。文成杰住了声，想到昨日之事，有些尴尬，先在门外朝金侍卫打招呼，金侍卫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文成杰走进小厨房，见朱公子正在整理柴火，弱弱道：“朱……朱公子，你这么早啊。”自己昨天没少给他们添麻烦吧，很是不好意思。

边说边往锅里加水，一是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局促，二是现在自己实在太饿，还是赶紧做饭填饱肚子重要，昨天都只吃了早饭，肚子饿了太久，那早上就还是吃稀粥为宜，加了半碗米在锅里，盖上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