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厮在旁听闻不由倒吸口凉气,看着岳承天都有丝一样的眼神,男人看男人的眼神用“温柔”来形容,怎么听怎么怪异。
岳承天心内如有惊涛骇浪,冷清音一般不会情绪外露的,但连焦玮都看出来了,那就是自然流露。
难道冷清音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不由浑身恶寒,鸡皮疙瘩直冒,现在不是被狐狸盯着了,而是被恶狼盯着。
岳承天努力面上强作镇定,稳住心神:“许是焦公子看错了吧,冷公子是我的东家,只是赏识我而已,定不会有那种……心思。”
都不好提是什么心思,若自己会错意了,那场面就尴尬了。
焦玮皱眉摇头:“不仅是赏识,即使我不善察言观色,也能看出他是明显的喜欢;对了,上次我不是拉了你的胳膊拍了你的肩,当时就觉得背后似乎有一道冷光,后来才知道是他,那眼神很不善,就像……就像他的所有物被抢了。”
焦玮回去想了许久,才能想出冷清音当时眼神所含的意思。
岳承天闻言又是震惊,浑身直冒冷汗,焦玮是以一个男人的眼光看冷清音,那直觉应该没错吧,难道冷清音真的有龙阳之好,必须想办法摆脱才好。
尤其又想到冷清音所经历的惨绝人寰的事,似乎他都是被凌辱的对象,所以心性扭曲,某些取向有问题也不奇怪。
岳承天越想越心惊,但不敢深想,否则会影响自己的心境,深吸口气,尽量保持若无其事:“焦公子,我们还是不要在此等无聊的事上耽误时间,尽快把话本子发布出去才是正理,外面的看客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经她一提醒,焦玮的思绪也马上被拉回来:“对对对,都快把正事给忘了。”那些人等了这么久都快疯了吧,拿着话本快步开门而出,三个小厮赶忙跟上。
看他们没了踪影,岳承天才长长松了口气,心里把冷清音给骂了个千百遍,人虽然走了,却留给自己一大堆问题,如今还得留下完成话本,这银子赚的太憋屈了,每个人看她都带着异样神情,她是凭自己本事赚钱好不好。
岳承天此刻只想快点恢复内力,待宝剑铸成,她一定要离开此地,希望永远不要和冷清音有何交集。
岳承天调整好情绪方才慢悠悠走下楼,只见一个二十来岁、满身补丁的书生正满脸焦急的和同掌柜说着什么,柜台上摆着很多画轴。
岳承天不由好奇,慢慢走近,想听他们说些什么。
只听书生道:“掌柜的,求求了,这些画您就收了吧,随便给点银子就行,我家老母急着要银子治病,这些画算是小的唯一的家当了。”
双目通红,焦急万分,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
同掌柜皱眉叹气道:“不是老夫不收,你这些画也太粗劣了,收了也只能当废纸处理。”说话毫不客气,作为掌柜,可不能什么东西都往里收,不然会影响书社的声誉,他开的是书社,不是慈善堂。
但同掌柜也有点恻隐之心,从怀内摸出一两银子递给书生:“你拿去先应急吧。”知道这书生家着实贫困。
书生摇摇头,虽焦灼不堪,然满眼坚定:“小人虽出生贫寒,但也知无功不受禄,还请同掌柜收下小人那些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