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幽兰有些为难,然自己的右手现在着实拿不了针,看向郑其福,道,“小福,胡记掌柜给的布料和彩线可还在。”
“在的,在的。”郑其福忙从怀中摸出那个包裹。
秦幽兰道:“明天我们去给掌柜的退回去,道个歉。”原本以为遇到赏识她的人,想不到天有不测风云,出门就遇到灾星。
之前都被治伤、救人给耽搁了,此时方忆恒才想起要问:“你们不是在杭州府吗,来湖州府做什么?”
“是我娘,她硬是要来,也不说明原因,我们就只能举家迁过来。”秦幽兰叹了口气,突又急道,“糟了!我们这么晚还没回去,两位母亲一定很着急!”想要起身,还好方忆恒拉住她,不然右手就撞到桌角了。
郑其福也急道:“哎呀!这被事儿给耽误,就给忘了,她们一定担心死了!”如热锅上的蚂蚁,都怪那个恶霸。
方忆恒道:“别着急,她们在何处,一会儿把她们接来。”
秦幽兰如今也唯有依靠方忆恒,道:“在南城外一里的破城隍庙。”
方忆恒点头道:“你们都有伤,就在这里等着,我和仪哥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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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忆恒给秦幽兰治伤时,夏思仪也把今日发生之事告诉了几个长辈,听得他们皱眉唏嘘:一是方忆恒居然跳崖,要重走当年其父的路,很难理解;二是胡古竟然如此德行败坏,当街打人、强抢民女。
不过他们皱眉大多是为胡古之事,春义全火冒三丈,一拍扶手站起身:“简直荒唐!平时看那胡古多聪明一个小子,怎么这般不着调,竟然当街打人抢人,这还得了!”
夏敬塘也有些不信,朝夏思仪道:“仪儿,你确定是胡古所为。”他见过那年轻人几次,虽有些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但不像会做出这等事的。
夏思仪道:“此事就发生在大街上,大家有目共睹,相信明日一早就会传到大街小巷;况且我们就是在胡古的住所把秦幽兰救出来的。”
春义全道:“夏兄你忘了,这小子收了两个缫丝女做侍妾,当时为这事儿还和他老子闹得不可开交,想不到变本加厉,愈发不像话。”
夏敬塘当然知道此事,但本能觉得胡古不是那般胡作非为、嚣张跋扈之人,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也没有没法给他开脱,只道:“但鸿业酒楼及莲花门能有如今的成就,胡家可是帮了大忙,我们与胡古起冲突该如何收场。”
夏思仪道:“爹和各位伯伯请放心,我们进胡月山庄很是低调,救了人就直接离开,胡古并不知道是我们所为。”
这时,方忆恒径直走进堂屋,几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她,顿时不言语,看看她有什么要交代和说明的。
方忆恒开门见山:“各位伯伯,那秦幽兰和郑其福是我杭州府时的旧识,如今他们来湖州府寻亲受恶霸欺辱,我不能见死不救;且他们的母亲还在城外破庙等候,我和仪哥哥要去接两位母亲过来。”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诧,尤其夏思仪,又是一脸憋屈,他有说要去吗,怎么方忆恒都不和他商量一下就决定了,他这哥哥越来越没威信了。
“什么!你要让这帮老弱妇孺都住进来。”春义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来便是四口,你当莲花门是收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