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承天道:“小雁杀人并非本意,只是在中了致幻迷药才会如此;但幕后之人却要他来背上所有的罪名,其心可诛;因为幕后之人知晓,只是伤人还不足以让他的名声一落千丈,但无故杀人就可以,且还是杀亲近之人,就更能引起窝里斗、阵里反,一箭数雕啊;如此一来,即使宏鑫夫人竭力维护他的地位,但人心尽失,以后的位置也坐不稳,宏鑫夫人现在的作为只是替他人做嫁衣裳;好毒的计策。”
说到此,岳承天突然心里一个激灵,能想出这等毒计的不像三尊主那边的人啊,怎么觉得是冷清音的行事风格,杀人于无形。
那自己这般把云中雁给洗白了,岂不是把冷清音的计划破坏了,她宁愿得罪三尊主,也不想得罪冷清音啊,那可是条毒蛇。
“真是太可恶了!”白宏鑫怒气冲腾,想她劳心劳力、用尽手段得来的东西,最后竟然要双手奉送吗,怎会甘心,“竟敢这般算计我们母子,本夫人定与他势不两立!”不用说,已经把帐记在三尊主头上。
白镜难以置信,云中雁是好是坏竟然只是凭岳承天的一张嘴,难怪连三尊主都在她手下吃了亏,当真不能小觑。
但如今不管事实如何,她已经做了背主之事,且还暴露在大众面前,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是死路一条。
白镜看向岳承天:“少夫人今日说如此多,是想让我死的瞑目吗。”她已经是瓮中之鳖,要杀之易如反掌,岳承天又何必废话。
岳承天笑道:“只是希望姑姑不要继续被蒙在鼓里,到死都还想着替仇人办事,让亲者痛、仇者快。”
给白镜一个回转的台阶和理由,同时也是救赎。
白镜心内踯躅、进退两难,然事到如今不管她如何悔恨和弥补也不能再与白宏鑫回到当初的深信不疑,有了一次裂痕就不可能完好如初。
白镜看向白宏鑫,面色平静,道:“不管真相如何,我已经背叛了夫人,今日被拆穿,那就请夫人给我个痛快吧;只是有一言,还请夫人能听之,接受少泉主已经痴傻的现实,不要过度维护他的所作所为,该承担的还得承担,不然失去人心群情激奋,你百年之后,他也没有自保之能,只得随你而去。”
白宏鑫瞧着她,知道她所说句句肺腑,也是了解她的亲近之人才敢说,可如今骑虎难下,不杀她不足以平自己的怒火。
岳承天道:“白镜姑姑只是听了奸人谗言才会做出反叛之举,如今误会澄清,一切烟消云散;夫人及小雁还得要你照顾。”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震,这女人的话锋怎么又变了,刚才还咄咄逼人,现在又开始做和事佬,想让她们重归于好。
岳承天继续道:“夫人是大度之人、海纳百川,当然感念姑姑昔日的艰辛及苦劳,且相守几十年,岂能因宵小的破坏而瓦解。相信经此一事,姑姑定然会对夫人鞠躬尽瘁、不离不弃。”活命之恩,若白镜还不知足,那就不用留了。
白镜惊诧万分,看向白宏鑫,这少夫人说的话是否可作数,最终还得看白宏鑫的态度,主子的脾性她是清楚的,动辄得咎,她犯下如此大罪,怎么还能希冀被释免,声音有些颤抖:“我……我还能再得夫人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