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自年节后就被在府中关了禁闭。足不出户。

京都的天，就算过了年节，还是冷飕飕的，几位公主也少有出宫门的时候。

所以过了年之后，京都反而是少有的安宁。

偶尔只有哪家后院妻妾争吵的，或是哪家子弟喝酒闹事的，跟皇家的那些事情比起来，就都是小打小闹了。

武安侯府大公子顾修然上门时，五皇子云沼淳还在府中校场上练剑。

没管顾修然，云韶淳续把一套剑法使完，这才收了剑。

顾修然怡然自得喝着热茶，“这么快就好了？我就说你定然没事，家中祖父祖母还担心，偏要让我跑一这么趟。”

云韶淳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脸，毫不在意，“能有什么事？我也不过趁着这个机会正好避避。”

说着又瞥了眼顾修然，“说得好像你不是故意来看热闹的一般。”

顾修然全没有被戳穿真相的尴尬，瞬时转了话题，“你无碍便好，不过，话说宫宴那日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哼，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罢了，就那点手段！还不够人看的！”云韶淳把手中布巾随手递给身边伺候的人，冷着眉眼答道。

他向来是个利落爽朗的性子，这些年在战场上更是习惯了明刀明枪地上，最是见不得这些阴私手段。

偏偏还有些人不知死活，想把脏水往他身上泼，也不看看他是谁，能怕了这么点小手段。

“听说，那章家小姐最近在闹着落发为尼呢。”顾修然看热闹不嫌事大，话说出来跟他温文尔雅的长相很是不合。

云韶淳冷冷一笑，“落发为尼！那很好啊，心思龌龊，是该去寺里好好修修佛，静静心了。”

他还没上门跟他们算算名誉损失的事情呢，他们这还没完没了了，就这样人家的姑娘，谁敢娶谁娶去。

他云韶淳可没这个福气。

不就同处一室吗，怎么？随便跑个人进来自己就得娶？

“唉，这是有人按捺不住，手都伸到你身上了。不过，礼部尚书的嫡次女，身份也还是够了的，据说长得也算明艳动人……”顾修然继续添柴。

“手长就给他砍了，也好叫他们知道，哪里能伸哪里不能伸。”

云韶淳拿起手边的剑作势挥了一下，顿了顿，不怀好意地对顾修然笑道，“表哥若是喜欢那章家小姐，其实也很好办的。”

“可别……那不是我等能消受的。”顾修然连连摆手。

“我看哪，你以后还是多加小心吧，这估计才是开始。”

看热闹归看热闹，正事还是不能忘的。

这才多久，京中就有这么多手脚冒出来，就算他们不怕，那也嫌恶心人。

再说，也难保哪天就让对手得逞了，那岂不亏得慌。

“才过了年节，最近是太闲了，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不妨给他们找点事做了，免得总是把眼睛盯别人身上。”

“这个，你有章程？”顾修然饶有兴味地坐直身子，显然五皇子的话正中其下怀。

云韶淳勾唇笑得无害，要说使手段，他也不是不会，“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把椅子拉近，在顾修然对面坐下，云韶淳跟顾修然低声说了几句。

顾修然听得兴起，又提了几点自己的想法。

待商议妥当，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五皇子放下早已凉透的茶，“若是事成，就算不能给他们点教训，也能好好回敬一下，你们不总说嘛，来而不往非礼也！”

顾修然还在想着两人所商量之事的可行性，闻言点点头，“嗯，还有一事，六皇子那边……”

五皇子无视顾修然紧盯的视线，“我相信，这事暂时应该没有他的手笔。”

顾修然起身拍拍他的肩，笑道：“你啊，还是这般心软。算了，既然你愿相信，只愿他值得这份信任。”

说完，转身告辞出了门，只留下五皇子一人独坐在院中。

半晌听得他轻呼一口气，转头对着刚进来的侍卫淡淡道：“西北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来吗？”

“回殿下的话，是的。”侍卫恭恭敬敬回道。

五皇子闻言点了点头，径直回房沐浴。

有些事，他需要时间细想想。

跟顾修然商量要做的那些事，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除了能恶心一下人，别说伤筋动骨了，就连外皮都伤不到。

而如今京都的局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似乎除了云游在外的七皇子，目前成年的皇子及不少官宦世家都被牵扯进来了，水也越搅越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