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才人的话,奴婢不知。”
既然她现在是柔安县主的人了,听得自然是县主的吩咐,有些话就不能随便外传了,就算周才人是县主的亲娘也是一样。
再说,她确实不知道县主一早去找陛下是为了何事。
周才人蹙了蹙眉,这宫女也算是她埋得比较深的钉子,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没用,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又不好指责宫女作为随身伺候的,竟然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动向。
“这几日宫里有发生过什么大事?”问不出女儿的事情,那就了解一下宫里宫外的动向,说不定也能猜出一二。
以为周才人是问有什么事可能影响云乐康,宫女都不用多做考虑,毕竟云乐康追着谢沅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大前日四公主大婚,昨日是回门的日子,四公主带着驸马一起回宫赴宴。”
这宫女虽然是周才人给云乐康的,却不是贴身伺候的,在云乐康那边也不起眼,这般反而更有利于她做打探消息之类的事情。
所以,外面的事情她知道的多,反而云乐康在做什么知道的却有限。
周才人心里冷嗤一声,果然,她那个女儿,这是看着四公主成亲,又想到自己的亲事上去了。
今日去见陛下,怕也是为了说跟谢沅的亲事,达不成目的,自然一整日都是不高兴的。
哪一日,若她去见陛下是为了她这个当母亲的,或者是为了帮她亲哥争取点什么,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周才人对这个女儿能为她们做点什么已经是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其他事情还是要过问的。
“二皇……鸿儿府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宫女想了想摇摇头,她自跟了柔安县主,打听的最多的就是谢大人的行踪之类的。
那位原二皇子也是奇了,自被圈禁之后闹了一次,往后那是一点浪花都没翻起过,要么是彻底绝了心思,要么就是在憋着什么大事呢。
不过,都已经被剪了羽毛圈禁起来了,哪怕他是只鹰,也飞不起来啊,能憋什么大事了?只怕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
宫女自顾自想着,根本没意识到对面的人关心的究竟是什么。
周才人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闻言有些失望,又有些着恼,两个女人,竟没一个是有用的。
成亲这都将近一年了,硬是一个都没怀上。
不对,伍嘉琪是怀过的,只是流了,还恰好是鸿儿出事前一天的事。
想到此,周才人心中神神鬼鬼的想法就冒了出来,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孩子流了,所以鸿儿才会陷入绝境。
人在面对困境时,总是习惯性地会把原因归结到别人身上,或者是不为人力所左右的未知力量上。
在周才人看来,自己儿子要能力有能力,要背景有背景,明明从前在朝堂上势头无二,被封为太子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谁能料到结果却是如今这般。
难道这就是天意?
要么就是卢静柔克自家儿子,若不然,怎么自打宣布两人定亲后,儿子就一直不顺,成亲后更是一年无所出,还害得伍嘉琪小产,紧接着儿子就出了大事,让儿子至今连个子嗣也无。
要不三个人被关在府里整日什么事都不做,怎么就连个孩子都怀不上。
唉,那小产的孩子,说不定正是来报恩的,却不想遭人暗手,天怒人怨之下,这才会报应到她们身上。
周才人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卢静柔该死!
到此,周才人彻底把这一切祸端的罪魁祸首按到卢静柔头上。
哪里还记得从前对卢静柔的万般满意。
只是,就算恨到咬牙切齿,如今的她也没法对卢静柔做点什么。
心里却终究不甘,“宫里还有什么大事?”
五皇子、七皇子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最近宫里平静得很,只有……“六皇子妃查出有孕,其他的……”
宫女还在斟酌有那些事情会是周才人关心的,就听得她拔高了声音叫道:“什么?!六皇子妃……”
这一声尖叫吓了宫女一跳,也顾不得尊卑赶紧上前用手捂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却已然是晚了,声音早就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