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因为的你的自信。我会找到她摧毁她,而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她在他耳边轻缓地吹气,尾字却故意拖重,多出一份与美貌不符的凶狠。
他不是很想去辩解,他看待玛尔法更像是兄妹的心态,因为到了晚上,面前的皮囊就会是一个死人。
“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说吧”
“剩下的2名巫师或者魔女,包括大臣么?”
“没有自由的人还去关心这些事干什么?他只是一个傀儡罢了,在床边叮嘱他几句,就会尽全力去做的听话人”
“一年半前我杀过两个巫师,不然我为什么能够隐匿自己的气息,让你觉得我是普通人呢?这是从他们那里夺来的配方”
她不禁有些得意,丝毫没察觉到他藏在衣袖下的发动手势。
“好,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这一声挖苦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
附在薄片上的结界印消失,它瞬间爆裂,释放出原本体积有一栋房子大小的高压空气。猛烈的气流从转角处汹涌袭来,正面命中她的眼睛。
他从捂紧双耳的下蹲状态中恢复,高压气流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让他短时间内头晕目眩呼吸困难。
铁栏杆外的地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啕声,艾琳没有任何预警和防备,这导致她的耳膜破裂,双目失明。
他用威力小一级的薄片压弯了牢笼的栏杆,从扩大的缝隙中钻了出来。来自于彼列和爱丽丝昨晚制作的道具,有效期只有1天,却真的派上了用场,完成了绝地反击。
“不得不说,你很有自知之明,你确实让你的聪明害了自己”
感官残疾的艾琳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任由他捆绑在他的背上,被带离了这幽暗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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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法从床上醒来,发现房间内多了一个女人。她跪倒在地上,双目呆滞,嘴贴胶布,双手后绑,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床头是巫师长留给她的书信,详细解释了她的身份、罪状和残疾。压在信纸上的,是一把入鞘的匕首。
夜色之下,煤油灯照亮着整间屋子,映出一长一短两个影子。
噗通一声,下跪的影子直直地倒在地上,消失在了墙幕上。
爱丽丝来收拾房间时,发现尸体的心脏被彻底地搅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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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走在暗巷里,心里藏有一些不安。
虽然给玛尔法的书信上讲,艾琳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但他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王子死亡的时间」
玛尔法回到巫师会时,自己正在去往喷泉的路上。考虑到作案的时间成本,涉及泡水、抛尸卫兵营仓库,最大的可能性是:她前脚刚走,犯人就进了王子的内室。
他绑着艾琳离开时,回收了实验桌上的配方。正如她所说,是用来隐匿自己的气息不被同族发现,达到伪装成普通人的目的。
没有其它更多的道具制作图例,他就基本可以确定,艾琳参与犯人凶杀的可能性为0。因为她在喷泉地下维持着幻象,结束后从密道走回家再赶去王宫,时间上来说完全不够。
必须是一个能随意出入王宫和卫兵营,身上背着大包裹不会被怀疑,而且能轻易买通王子仆人作假证的高位者。
他想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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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一个人坐在窗前,深夜的月光照到了桌上,映衬出几分清冷的气息。
她和国王同寝过夜的频次越来越少,更多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侧寝。
梳妆镜照出她惶惶不安的神情,今天她一直在等一个人的消息,却始终没能等到。
五个头颅从窗口扔了进来,它们串联着滚落到地上,落入了镜子角落的视野。
王后全身僵颤起来,透过镜角的反射,她看见了五人头颅之中,有一个是首席大臣,而剩下的四人是一同参与此事的手下。
“看你的表情,刚怀不久的孩子,是这位大臣的吧?”
他斜靠于窗框边,双脚交叉支撑在窗沿上,肩旁是挂在天边的皎月。
将丈夫视为工具的艾琳,自然不会在意他的出轨,甚至还利用了王后带有懦弱性质的贪婪:让自己与“爱人”所生的孩子能够登上未来的王位。
月光被他的身躯几乎全部遮住,王后遁入了暗影之中。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一抹血红从颈脖上喷涌而出,染红了银白的镜面。他不想去听无聊的辩解,亦或是借下代的生命为自己求情。
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选择化身月下的吸血鬼,去斩杀所有伤害挚友的罪人。
他漫步在王宫外空旷的街道上,身后的某处,是浸在血泊里的六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