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我们不是说好,我来你就要放了他们吗?”齐释回身看向单纯,心中却在不断盘算着。
以方才画面中零四和零五的战斗力来看,他打一个都很勉强,两个就已经没有胜算了。
至于二十多个一起上的话,只能说一丁点逃生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齐释哥哥说笑了,你若是真的这么相信我,那我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你请来。”单纯好看的脸上挂着一抹纯洁的笑容,轻声道:“不过……谁让我终究还是对你有感情的,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刘星和竺月我只能放一个,你要选谁?”
游戏突然就变得好玩了,一边是最爱的妹妹,一边是最好的兄弟,想想都很头痛唉!
“此话当真?”齐释凝眸看向单纯。
“当然。”单纯笑着回应道。
“放了……”齐释看着刘星,朝其点了点头后,毫不犹豫的说道:“竺月。”
这个选择对他而言很简单,换做是刘星在他这个位置,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听到齐释的回答后,刘星那充满疲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哦?”单纯见齐释如此淡定,转身看了竺月一眼,随后将她向前一推。
见单纯竟真的愿意放了竺月,齐释眼中闪过一丝异芒,他刚准备上前迎接。
只见单纯猛然踩住竺月的绳子,竺月扑倒在地上,雪白的膝盖映出一抹红色。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齐释,不断的摇着头。
同一时间,两位肌肉男挡在了齐释身前。
“你……”齐释愤然抬首。
“我是说放了她,但我没说就这样放了她呀。”单纯笑盈盈的眨着眼睛,指着竺月道:“你想救她是吧,好呀,还有一个条件,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头,我就能放过她。”
“齐释哥哥,没关系,我先给你我的诚意。”单纯对着下方一人吩咐道:“十二,把她嘴上的胶带撕了吧。”
又一位肌肉猛男出列,嚓的一声,将竺月嘴上的胶带撕下。
“哥哥,别管我,她不可能放过我的,你快走,她就是个疯子。”竺月哭得泣不成声,令人心碎。
看着竺月的脸上再没有笑容,齐释目中充满了心疼,他红着眼眶,轻声道:“月月,不要怕,哥哥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噗通!
齐释闭上了眼睛,右腿的膝盖落于地面。
顿时,一种强烈的屈辱感从心间涌上,让他的左腿难以落地。
“嗯?”单纯好看的脸蛋写满了舒服,淡淡道:“继续啊,齐释哥哥,以前又不是没跪过。”
“不要!”竺月摇着头,凄然的吼道:“不要啊!”
是啊!以前又不是没跪过。
他追单纯的时候,不什么都做过吗?
现在……又有何妨?
只要有一丝希望能救月月,他都必须要去尝试。
一滴泪水顺着齐释的眼角滑落,他的左腿也随之缓缓弯曲。
可就在他的膝盖即将落地之时。
突然间,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工厂的入口处传来。
“纯纯,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啊?”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竺月,齐释,单纯三人的脸色,同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众人的视线汇聚之处,只见一位气质非凡的妇女正在急促的喘息着。
她不可思议扫过四周,然后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步步向着他们走来。
高跟鞋踏着潮湿的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小释,快起来。”柳月连忙将齐释扶起,然后看向还被绑着的竺月和刘星,浑身颤抖道:“阿姨……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柳阿姨,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打扰您了。”齐释目光复杂的说道。
他离家前的那个电话,打给的便是柳月。
这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比起单鸿光的冷落,柳月反倒是一直都很喜欢他,是真的将他当成晚辈在看待。
也许只有柳月,才能唤醒单纯最后的一点良知,从而保证竺月和刘星的安全。
“是我们对不起你才是。”柳月的声音在颤抖,继续向着单纯走去。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女儿,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看到两位肌肉男还挡在路上,单纯连忙给二人使了一个眼色,焦急道:“让开。”
说完,她慌乱的低下了头,瞳孔中充满着惶恐,完全不敢直视柳月的目光。
与刚才的单纯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月月,我记得你,我们在医院见过,也听小释提起过你。”柳月毫不嫌弃的伸出手,替竺月将脸上的污泥和泪水擦去,然后将绳子解开,再次道歉道:“对不起,委屈你了。”
“柳阿姨……”话到嘴边,竺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怔怔的看着对方,心中有些酸涩。
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
她同柳月一样温柔,知礼。
为什么柳月这么好的母亲,能生出单纯这样的女儿啊?
柳月继续往前,一直到单纯身边才停了下来。
她没有先去管单纯,反而看向还被绑着的刘星,深吸一口气后,连忙将刘星身上的绳子解开,躬身致歉道:“将女儿教育成这样,也有我们的责任,对不起。”
“阿姨,这事与您无关。”刘星轻叹一口气,回到了齐释的身边。
做完这些,柳月深深呼吸,目光也随之转动,停在了单纯身上。
她话音陡然增大:“单纯,抬头,看着妈妈!”
“妈妈,我……”单纯怯生生的抬起了头。
啪!
一道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工厂内部,单纯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这一巴掌,妈妈是替被你伤害过的那些人打的。”柳月红着眼睛,语气严厉:“妈妈现在问你,知道错了吗?”
“我哪里错了?”单纯看起来有些愕然,她用手捂住脸颊,豆大的泪水从眼角迸出,看向柳月不解道:“您难道都不问问女儿为什么会这样做吗?”
从小到大,无论她犯下什么错,柳月都从未动手打过她。
这是第一次。
就因为……齐释?
啪!
单纯摔在地上,长裙同竺月一样染了污水,她用双手撑着地,昂首看向柳月,委屈的泪水不争气的跑出。
为什么,为什么柳月会因为一个外人,一而再的去伤害她啊?
“屡教不改,不知人情,这一巴掌是妈妈教给你的成长。”柳月没有去扶单纯,继续问道:“滥用权势,欺压同学,绑架她人,威逼利诱,这些你可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