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陆氏一直在佛堂念经,她听到孙略进来,不等孙略开口就问道:“略儿,枢密使说了什么?”
孙略说道:“他让儿子,下午把贼酋的人头送到枢密院去,然后一起进攻进献给皇帝!”
孙陆氏:“这是应有之事,是做臣子的该进献的。其他的说什么?”
孙略回想一下说道:“他问了镇南侯的士兵和武器!”
孙陆氏:“你怎么回答?”
孙略:“我回答,不知道!”
孙陆氏:“那你知道么?”
孙略摇头说道:“不知道!娘,你不知道,那镇南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比传言中更可怕!”
孙陆氏:“你说给娘听听!”
孙略回想一下说道:“怎么说呢,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指挥三四百人,对上万的贼兵丝毫不怵,杀的对方丢盔弃甲,淡定的指挥部队砍人头,慢悠悠的踩着尸山血海。
军队是他自己练的,军阵是他自己编的,武器是他设计制作的,我在他面前,我连低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对部下非常的慷慨,不仅高薪资,而且还教识字,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教那些士兵识字……”
孙陆氏紧皱眉头说道:“他的野心不小啊!”
孙略:“野心?”
孙陆氏:“现下哪个将官不捞钱,不喝兵血,就是你爹也会捞点钱,喝点兵血。他出手大方,这不是邀买人心吗?这样的人,我们孙家该敬而远之!”
孙略:“娘,我们受他恩惠太多了……”
孙陆氏叹了口气:“为娘如何不知?就这贼酋人头,就是对我孙家天大的恩情,但这是灭门之祸,我们不得不防啊!”
孙略想想说道:“我孙家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情,否则,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现在他年纪小,又是包龙图包拯的女婿,谋逆之事是断断不会发生的!”
孙陆氏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哎!你做些事情,算是回报,等他行冠礼之后,就断绝关系!切记!切记!”
孙略:“孩子知晓,只是镇南侯送来黄金700两,托孩儿买门面,准备下半年从岭南运特产过来出售!”
孙陆氏疑惑的问道:“他不是一家人都在东京城吗?为什么不交给他家人?”
孙略说道:“孩子虽然护送父亲棺椁回东京,但孩儿身上的军职并未免去!”
孙陆氏疑惑的问道:“你身上的军职?不是守孝在家吗?怎么还有军职?”
孙略想到保密守则说道:“这是军中的机密不便和母亲说!”
孙陆氏:“你把黄金送到他府上,然后派人协助购买门店!这样算是帮他忙,不是算耽搁!”
孙略没有想到孙陆氏会这样安排,但母亲的安排也是有道理的,不算违背了赵旭的命令,于是说道:“是,孩儿明早就送过去!”
孙陆氏:“好!对他家人客气点!”
午时,孙略来到祠堂,站在孙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前,他点燃三柱香,对祖宗的排位扣了9个头,然后问道:“列位祖宗,爷爷,父亲,你们告诉我,我该如何报答镇南侯赵旭,父亲你说,无论出现什么变故都要跟随在镇南侯身边。现在母亲说镇南侯野心巨大,怕家族带入灭族境地,父亲请教我?”
灯火摇曳,香烟缈缈,排位上一个个名字像是一张张脸,无声的争吵着。跟,还是断,父亲在昆仑关的嘱咐,越来越响,而母亲的话却越来越轻!
一会儿母亲,弟弟妹妹们的哭喊,压下了父亲的声音,反反复复。
不知道多久,孙略迷茫着,他无力的站起来,捧起农伺高的人头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