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掀开毯子光脚跳下床,整个人扑在柜子前面使劲去抓那双肩包,谁知外面的人感觉到被发现后,仅仅只是动作一顿,便死死地揪住包不放。
江一冉见状,抓起桌上的镜子就往窗外高瘦的黑影丢过去,但只听到“砰”一声闷响,那黑影就放开了双肩包,朝她扬了扬手里的“白东西”跑开了。
被双方的惯力支配,江一冉朝后踉跄了好几步,抓着手里的双肩包一屁股摔到地上。
这一摔虽说不重,但屁股也疼得结实,她咬牙咧嘴地闷抽了一大口气,才撑着从地上站起来。
窗外早没了人影,两扇窗户仍是大开着。
江一冉提起手里的双肩包低头往里摸,之前因为嫌那两块黑白“老鼠干”太晦气,她没在包里放什么东西,除了那个方形的银盒。
在滚出“子神”洞后,为了避免同学们和靳东南对戒指上的祖母绿宝石误会,她早就悄悄取下来又放回银盒里。
但现在,居然就是它不见了!!
这一发现气得她当即就想拍桌子翻出窗外追,但伸长了脖子往外瞧,外面夜色苍茫,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她什么也看不清。
一晚上连着两次惊吓,江一冉再无睡意,瞄了一眼夜光表,4点23分。
她关上窗户,找了件长袖套在身上,从行李包里拿出素描本,悄悄起身出了东屋。
天还亮末,正好让她理清思绪。
她在素描本空白的一页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直线……首先,东屋的窗户本就是坏的,她们睡之前就是在其中一扇窗下,塞了张厚报纸才关上的,所以今晚的来人一定是知道窗户是坏的,才能肯定地选在窗户外下手。
其二,柜子上放有她们四个人的包,但那人应该是挨个翻了个遍,才找到她包里的东西,最后一下扬手就很说明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冲着银盒来的。
但那个祖母绿戒指周家村的人肯定都认识,他们老太爷天天戴在手里的东西,他们就算偷了也不敢在村子里显摆,只有拿出去消赃,或是自已偷偷戴。
但这两点都不可能。
因为那黑影高高瘦瘦,骨盆处狭小且高,几乎与腰同宽,远远看过去上半身与胯部连为一体,和下半身几乎同等长度,简直就是一条纤细苗条的“黑蛇”。
只有男人才有这种身材,而且还是未成年或是刚成年不久的大男孩。
江一冉盯着素描本上没有面部的身体轮廓仔细回忆。
周家村或黄家村人,男孩,14-20岁。
介于暂时还不清楚窗外的地面与窗户之间高度,身高暂定1米7左右。
他不怕周南城或村长。
或者说,他见过她,或是知道她。
是的。
这两点很重要,这个男孩的家庭在周家村里有一定的人际关系,不然这个年纪的孩子,半夜三更来偷刚入住的外村人明显过于冒失。
要知道即使她是外村人,偷盗放在哪都是大事,更何况即使在1993年,戒指上那颗杏仁大小的祖母绿宝石市价绝对不少于千万,只要等天一亮她向村长告发偷盗,半天时间他就会无所遁形。
除非,他有把握她不敢告发他。
或者是说就算发现了他是谁,当面看到祖母绿戒指她都不能说出来。
不然,他今晚的努力都会白费。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真的很好奇这个男孩究竟会是谁。在入住周家村的时候,她很肯定没见过符合上述条件的男孩。
所以,他很有可能在暗中窥探过她的行踪,而且今晚鼠群的异常也很有可能和他有关。
看着在纸上逐渐清晰的身影。
江一冉翻过一页,又画下一个大大的圆。
相比祖母绿戒指被偷,现在更麻烦的是,如果到时候戒指真的要不回来,在这的事情结束后,她该怎么回到七年后?
她长吁一口,在初具雏形的戒指上继续涂涂画画。
天无绝人之路,靳东南为什么会突然成了考古队的队医,这事他上次耍着小聪明没回答,这次绝不能给他糊弄过去。
还有最后一点,周南城他老人家现在周家村什么地方,天亮后,也该拜拜码头了。
……
虽是昨晚一通折腾,但靳东南一向生活规律,一过早上7点,他的睡意就逐渐消退,睁眼后在脑中稍稍整理昨晚的事,就起身下床了。
但才走到到客厅外,他看见江一冉竟趴在桌子上睡得极香,手臂下还摊着一本合上的素描本,铅笔也还握在手里。
显然是出来画完画,刚睡着没多久。
他轻轻走近,弯下腰将她靠在自已怀里,刚想抱她,她就被惊得动了一下,半睁开眼。靳东南不禁有些自责,他应该再轻些才好,或是不要动她。
即使这样趴着睡会不舒服,但她一定是在屋子里挤着更不舒服才出来的,这样反复被吵醒,再入睡就更困难了。
“去我那边睡吧。”靳东南轻轻哄她。
“嗯……”江一冉含含糊糊地应着,手里还没忘记抱着素描本和笔,“好困阿……”
那就去睡吧。
靳东南半扶半抱着睡得绵软无力的江一冉,动作轻柔地把她送进西屋躺下。
给她脱鞋,盖好毯子,素描本放在她枕下,再将夜里燃尽的蚊香灰弹了,从蚊香盒里重新取出一片,拿出床下的火柴盒,划开火柴点上。
看着淡淡的白烟在她床边缭绕,他这才放心地悄悄关上房门,出了屋子。
过了半个多小时,廖进来也过来了。
两个男人一个专注做饭,一个本就不爱说话。默默无声间就将早餐准备好了。
叫上隔壁院子的老张,和另外两名男同学,五人一桌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就听见西屋传来一声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