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姓靳,名东南,伯父若是不介意就请叫我东南。”
“嗯,”周正儒朝他细细打量了一番,欣慰地点点头,“没想到靳川的孙子竟生得如此俊秀斯文,倒与他年轻时颇为相像。”
一听这话,靳东南不由来了兴趣。
“周大人与我爷爷是旧识?”
“那是自然,靳大夫的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但我听说你竟还远胜过他?”
在长辈面前,靳东南一向十分谦虚。
“周夫人过奖了,晚辈不过是擅长骨科,比爷爷稍有研究而已。”
眼见一谈及医术,他就并不似刚开门时那般趾高气扬,周正儒不由对他有了一丝好感,年轻人嘛,恃才傲物是常有的事,他并不介意。
反而再次点头称赞道。
“不错,东南,你还年轻,有谦恭之心是应当的。”
一旁的周夫人眼见两人竟是看对了眼,聊起天来了,只得咳嗽一声,看着靳东南问道:“靳大夫,红衣约我们今天见面,不知她此时人在何处?”
靳东南正要说,她腿脚受伤,走得慢,就听见堂后有声音远远传来。
“周夫人……我,我,就来了。”
一听这道极力压抑疼痛的声音,周渔便莫名的心疼,但却又不敢造次。
而靳东南已快步转身往堂后走,与黄衫姐妹俩一同扶着江一冉一拐一拐地,慢慢走到厅内。
及至三人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周渔才看清,吴名的肩膀,和右腿处的衣袍上,竟都沾染了几点鲜红的血迹,想来是行走时伤口又裂开了。
原来她竟伤了两处!
伤得如此之重,还不顾身体如期赴约。
他很想问一句,你没事吧,吴名。但在父亲母亲眼皮子底下,他不能这么说,甚至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对她的情感。
周夫人自然也看见了她身上的血迹,下意识就开口问道,“红衣姑娘,你还好吧?”
江一冉对她淡淡一笑。
“没事的,周夫人,我其实已经好很多了。”
“怎么没事,伤得这么重,一会我让老马再给你带根野山参补补身体。”
周夫人说完又接着道:“红衣,之前对我预言的两件都成真了。”
“北山的清泉里的确有金沙,我儿周渔也中了会元,只是不知一个月后的预言可有法子化解。”
“只要周夫人,周大人愿意相信我,愿意对百姓开放北山,我就有法子化解。”
听到“红衣”这么说,周夫人和周正儒瞬间转头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惊喜。
周渔见状,不由适时开口。
“如今预言都已成真,不知吴,红衣姑娘可否告之那位周氏本家的姓名?”
“抱歉,现在还不到时候。”江一冉一脸歉意地看着周家的两位长辈。这事真不是她不说,还是说了他们也不可能会信。
这时,周正儒忽地轻咳一声,对她客气道,“请问红衣姑娘,一个月后金殿赐婚之时,我儿该拒绝还是该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