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阴深漆黑,还亮如白昼,应有尽有。从大厅内圆桌上推到的牌九能清楚地了解,在他们来之前,吴名他们竟在此玩得颇为放松。
“到这就安全了。”江一冉拍拍靳东南的肩膀,“放我下来吧,东南。”
靳东南背着她一路小跑,此时的确也没什么力气了。
把她放在石凳上坐下,就累得坐在一旁喘气。
“周夫人,周大人,”江一冉望着他们道,“你们先坐一会,上面有人堵着一时半会你们是走不了。”
一路急跑,又下了无数层楼梯,周夫人一向齐整的发髻已是凌乱了不少,她喘着粗气对她点头应下,走到圆桌边,撑着桌子坐下。
周正儒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只有周渔和宁棋仗着还年轻,又是轻装上阵,算是几人里状态最好的。见到桌上摆有茶壶,周渔连忙走近要为众人倒茶,却被宁棋抢着要倒。
“不必了宁棋,”周渔对他摆手,“你去洞口守着,若是有什么意外,我们这里也好有个准备。”
“是,二公子。”
宁棋闻言立即抓着鸡毛掸子转身往外走,走到楼梯口又随地捡了一块锋利的大石头握在手里。
周渔这边,则给为父亲,母亲,“吴名”倒茶,最后一个才轮到靳东南。
几人也不客气,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完一杯,周渔见状连忙又为众人再满一杯。
见父亲,母亲呼吸都平复下来他才放心,朝“吴名”那看去,“吴名,昨晚偷袭如意楼的人也是他们吗?”
“或许吧。”江一冉看了周正儒一眼,想也不想就摇头,“这一拨已经是第三批了,他们这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才算数。”
“只是周夫人,周大人不小心连累你们了?”
周正儒冷笑,“谈不上连不连累,只是到底是无意连累,还是有意为之就不知道了。”
听到他这么说,江一冉,靳东南都诧异地将视线投在他身上。他们明明人手不够,还要带着周府三人在此避难。
所有人被困在这就算了,还得不到人家的感激。
一时间,江一冉颇有些不忿地反问,“周大人,难道你认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故意的吗?”
“现在我们也在避难,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一见她神情不悦,周下儒立即反应过来。
“红衣姑娘,老夫这么说其实并非是在怪你。老夫指的是大白天擅闯民宅的西厂,他们没有真凭实据就举刀到处乱抓人,弄得人人自危,提心吊胆。”
“父亲说的不错,”周渔接着道,“我们才入包子铺没多久,西厂就带人来此。或许周府的马车出现在如意楼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了。”……
周氏父子是这个意思?
江一冉睨他一眼,“再往前推,或许他们早就分作两批人马。一批在如意楼闹了两晚,目的就是要将我们轰出来,直接抄了如意楼的老巢。”
“另一批,就负责盯着谁和如意楼有联系,谁和我们走得近。直到如期看到周大人,周夫人出现在此处他们才动手。”
靳东南幽幽道,“要是照你这么说,他们的目标就不止是你和如意楼了,还有……周府。”他说完下意识地往周渔身上扫了一眼。
“竟会是如此吗,”周夫人人喃喃自语,“可我们就算来此处与红衣见面又能如何,你也不过在江府只住了两晚,为何竟要如此喊打喊杀??”
江一冉自然明白周夫人话里的意思,她是在质疑她还有事瞒着她。于是她又开口道:“周夫人,我的确还另有隐情没有与你们说清楚。”
“但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就算说了,你们也很可能不会信。”
“不是很可能,”靳东南在一旁补充,“是肯定不会信。”
见他们俩人说如此斩钉截铁,周夫人不由有些烦闷起来,正要问她到底是什么不能说的隐情。
周正儒就拍了拍周夫人的手臂。
“不要为难红衣姑娘,她不说自有不说的道理,或许,这也是我们周氏一族的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