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嗯,怎么说呢,胡人在人们看来,都是未开化的蛮夷,所以,我身边的人总会受到牵连,遇到些刁难歧视什么的并不罕见,所以女人嫁鸡随狗,都要好过找胡人遭罪。”
刘豹说完看向绮玲,他已经表明自己的“贱籍”,意思表达的已经十分清楚,嫁鸡嫁狗别嫁胡人,只是看着对方迷茫而无辜的大眼睛,似乎并未理解。
就在他犯难怎么进一步挑明的当口,绮玲忽然一脸认真,反过来说道:“你知道的,我是个习武的女人。
刘豹闻言一愣,不解道:“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其实,嗯,怎么说呢,女人在人们看来,都要相夫教子,所以因为我习武不修女红,身边的人总会遇到编排,只是碍于父亲一朝得势,勉强谋个安生罢了,所以无论小鸡小狗,能理我就不错了,哪里会嫌弃他们。”绮玲说着一阵唏嘘,小脸看上去有些可怜。
刘豹一品,哑然失笑,这丫头故意学着自己说话,其意不言自明。
自己带着傲慢,把人家姑娘给想笨了。
然后不等刘豹继续说话,绮玲忽然急着转言问道:“对了,其实我从爹爹那里知道些胡家的事情,你是哪个部族的?”
哪个部族?
刘豹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毕竟在汉人看来,胡人就是胡人,都一个样。
他咧了下嘴,也不确定绮玲懂不懂,信口胡诌道:“宇文部。”
“宇文部?竟然是宇文莫那那里?”绮玲惊奇道。
刘豹没想到绮玲知道宇文莫那这个名字,旋即又想到昨日居都来访和饮宴商谈都有提及,暗道怪不得自己张口就是“宇文”,于是接着话道:“对,不过宇文大人可是我们这些胡田客见不到的大人物,只是知道个名字罢了。”
说到宇文莫那,外人都以为他是宇文部的头人,而刘豹现在忍不住想起那位真正的头人宇文云雪。
宇文云雪怀个孕竟然也四处昭告,属实有些“滑稽”,要知道就凭古代的医疗条件,生养个孩子很不容易,否则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夭折,百日、生日、成冠及笄,当值得庆祝。
绮玲见刘豹说道“大人物”后忽然走神,脸上忽明忽暗,以为他是对身份自卑,蹙眉思索片刻,对着他暖声安慰道:“王侯将相,也不是生来就是。郎君去了彭城只管好生做事,如今是乱世,只要手上有本事,能做出些样子,就会像爹爹一样,有的是当官的巴结,将来你一定比那些什么蛮王胡王什么的有出息,勿要妄自菲薄。”
跟吕布一样?
刘豹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但人家毕竟是绮玲小姐的亲爹,自己不能瞎说什么。
他见绮玲通过拔高来安慰自己,无意中又踩上了一脚,感动之余暗叹蛮夷成了比照物,当个蛮王真特憋屈。
知道绮玲小姐是好意,他于是接话道:“说得不错,家乡有句谚语,七分靠打拼嘛,不过我这人对这些看得开,富贵于否不重要,只要有个安生日子足够。对了,扯远了,不说这些,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
听着刘豹的话,绮玲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就是那招牌性的面如坚霜,语气平淡,插话道:“你先别急,我还有问题,郎君可曾想过回家?”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