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对着老板一笑,又要了张羊油饼,递给仍然看着街道出神的绮玲。
绮玲下意识接过羊油饼,塞进嘴里咬了大口,然后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见一脸揶揄的刘豹,脸子再也冷不住,羞得通红,只能快速把头低下去。
刘豹暗道果不其然,这丫头吃四张饼不够。
他强忍不笑,打量两眼绮玲那窈窕的身段,也不知道都吃到哪里去了,怕不是因为天天舞刀弄枪跑里跑外,全都消化了出去。
“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你呀,不用老是在意外人。”刘豹知道她脸皮薄,让老伯也给自己一张饼,陪着她一起吃。
绮玲低头半天,等到重新看向刘豹,脸色重新变得平静,语气中隐约有丝恼怒,故意转换话题道:“那位糜老爷我见过几次,觉得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
“怎么说?”刘豹好奇,他只是知道这么号人,却未曾亲眼见过,或者说他也不至于闲着没事去见一个商贾,只是别人都叫他善人,到了绮玲嘴里反而不像好人,显然有什么隐情。
绮玲点了下头,把身子凑近,刚想把饼放下,就见刘豹神色怪异,无奈叹了口气,索性咬了大口,支支吾吾道:“他本是糜家名不见经传的偏房子,赶上了命数,掌握了糜家在彭城里的所有营生,以质舍为主,所以声名鹊起。”
说罢她又端起碗喝了大口胡汤,似是自暴自弃一般,不再“惺惺作女儿态”,对着刘豹继续说道:“他这人跟叔父私下走得很近,恰巧我在彭城也经常受到叔父照顾,所以见过他数次,每次都是鬼鬼祟祟,说话也小声,总感觉跟叔父有些见不得光的事。”
见不得人?
绮玲的叔父就是魏续,要说魏续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刘豹不由自主得想到了五石散。
从吕布口中得知五石散自河东流出之后,毕竟在人家的地头上,倒是没记着找陈登兴师问罪,至于产地是否在河东,还是河东也只是个中转站,刘豹并不确定。
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还是抽空跟张仲景解释一通,并保证自己回去河东以后,必然倾尽手段把配方送到他手上。
反倒是张仲景一改常态,让自己不用记挂这事,属实让人摸不上头脑。
想到自己在彭城的时日无多,刘豹对着绮玲提议道:“既然是出门走访,你又对这位大善人起疑,那咱俩跟着去凑凑热闹?”
绮玲三两口把饼吃完,见刘豹看向老伯,似是又想要让他送饼过来,慌忙摆手,急道:“不要了,这下真得饱了。”
说罢见刘豹一脸不信,她有些恼怒,“这次没骗你,好了,你也快些,不是还要去南市么,那里人多,怕是得耽搁不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