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看也没看孙翊一眼,继续对着黄盖意气风发道:“待到敌军吓跑,将军便尽起人马乘胜追击,击其惰归,若是侥幸能够擒拿一二敌将,作为扰乱军心的引子,自是大功一件!”
黄盖见孙权把一切都想好,说得头头是道,仍是觉得心里难安,对着孙权问道:“二公子所虑长远,见人佩服,但是,若是咱们吓唬不走敌军,又当如何应对?”
孙权闻言脸色一僵,转瞬恢复淡定,然后看向黄盖的眼神透出些许隐藏不住的东西,沉声道:“两军交战,终归是要斗个将勇兵盛,黄将军随我父南征北战多年,有战功赫赫在身。当下徐州,吕布已死,臧霸未归,哪里还有将军对手,真若碰上硬仗,便是放手施为,胜得也是咱们!”
黄盖见孙权黑起了脸面,似是被自己问得不悦,心里叹了口气,不好继续逼问。
由于孙策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兄为父”,所以极为重视家人,此行目的本就是为了历练孙权,否则也不会叫他一个十七岁的初阵少年独领一军,而黄盖作为陪行武臣,主要任务是护孙权周全,只是个听命的副将,理应以孙权意见为主。
待到黄盖走后,孙权才对着大失所望的孙翊安抚道:“莫要只见着兄长勇武无双,忘记他亦是智识过人。战场非是儿戏,刀剑无眼,我既然受了娘与兄长的嘱托,就不能叫你伤着。你且老实护在左右,随我共同破敌建功便是,待到拿下射阳尽取广陵,功劳自是少不得你。”
他说罢不等孙翊继续聒噪,直接背手走进大营,把气呼呼的孙翊撇在后头。
孙权刚进大营不久,黄昏逝去,黑幕降临,叫人伸手不见五指。
随着无数火把点亮,整个江东大营光影攒动,那是奔波一天的的士卒们正在起火生灶,或是说说笑笑,或是骂骂咧咧,听上去好不热闹。
黄盖领命带着一部人马散在大营四周,同时安排探马不断探查射阳城门动向,防备敌军出城袭营。
入夜没过多久,果不其然,射阳城门大开,无数骑兵涌了出来。
黄盖刚得到射阳守军出城的消息,就感受到大地开始震颤,顿时眉头一紧,知道是敌军的先头骑兵,听起来数量怕是上千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