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玲长呼一口气,同样深看陈登一眼,撂下一句“记住你的承诺”,然后转身向外。
陈登见绮玲愿意出手帮忙诛杀孙策,面色变幻,看着那魂牵梦绕高挑的背影,挣扎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喊道:“小姐,你且再听我唠叨两句。”
绮玲闻言顿住脚步,拧眉看回陈登。
陈登犹犹豫豫,最后开口道:“把五十散卖入河东,或者说卖入大江南北的人,正是盘踞在上党郡的,黑山贼酋张燕。”
恰在此时,取物的衙役回来,把大包的五十散摆到陈登身前的案几上面,刚要说些什么,就被陈登冷着脸面挥退。
绮玲瞪大眼睛,紧盯案几上新取来的五十散,关于五十散,在徐州军营并不少见。
尤其从她叔父魏续身上可见一斑,因此时常惹来父亲打骂,以至二人最后刀刃相向,分道扬镳。
陈登伸手摸下装有五十散的蓝色锦囊,心有余悸道:“此物甚是厉害,若是有人染上之后求而不得,便会发癫发狂,宛如受伤垂死的野兽,连自家的亲人都会啃咬。”
他说罢解开锦囊上面的黄色绳索,伸手捏了小把五十散放进嘴里,只是片刻,就叫他脸上那掩藏不住的痛色被狞笑掩盖,看上去极其诡异骇人。
陈登舔舔嘴角粉末,满脸意犹未尽,接着对绮玲继续说道:“所以这五十散的妙用,便在于蛊惑吸食者的心神,能叫人真心实意地唯命是从,远比什么纲常伦理来的厉害。”
绮玲沉着脸面,如今跟随父亲南征北战却未降曹的并州人马,全都归附到河东,她自是不希望河东被五十散荼毒,于是对着陈登抱拳,“我会写信告诉刘豹。”
陈登伸手止住又要离开的绮玲,小声嘀咕两句什么之后,迎上绮玲那双俊秀的星眸。
他深吸口气,接着一字一句说道:“你先莫急,还有更重要的一事,那便是给蔡阏氏下毒,想害她终身无后之人,正是刘豹那位过继来的胡家阏氏。由于我也算是帮凶之一,所以侥幸知道一二内情。”
“什么!”绮玲长大嘴巴,满脸震惊,然后又忍不住纳闷,“若是真如你所说,那胡女想要害蔡姐姐,为何只是用些见效缓慢的五十散,而非猛药直接鸩杀?”
“当然不会鸩杀。”陈登笃定一笑,若有所指道,“因为她的目的,是想叫整个河东的头上,天无二月。”
“天无二月?”绮玲紧绷小脸,死死盯着陈登。
陈登点头,耐着性子帮绮玲解释道:“若我猜得不错,那位身在塞北的胡家阏氏,如今刚诞一子,定是刘豹的儿子无疑。她所图所谋的,不过想让叫刘豹没有其他后人,好到以后两地匈奴合兵重整,能够卷土再来,当是毒辣的谋划。所以与其鸩杀蔡阏氏,叫刘豹没有负担之后可能再娶,不如留着蔡阏氏,好叫刘豹对个不能生育的女子痴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