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感受着脖颈间的寒芒,叫声戛然而止,脸上挣扎片刻,最后摆出谄媚的小脸,语气讨好,摇尾乞怜道:“不瞒将军,马玩手上有韩遂的密信,证明他已跟刘豹暗中勾连,决议瓜分关中。我等不过是想多留条退路,才会给马玩行了方便,但是绝无背叛之意,请将军明察!。”
“韩遂?”马腾闻言一愣,接着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韩遂竟然临阵倒戈,不敢置信道,“一派胡言,来人,把他拉下去五马分尸!”
男子大惊失色,连忙想要跪着转身,奈何架在脖颈上的刀刃锐利无比,瞬间划出血痕,吓得他只能大声辩解,“将军饶命,句句属实!不止我们兄弟,营中知晓此事的军头还有数位,即便大家将信将疑,但也害怕马玩所说是真,所以留个后路总是没有坏处,所以才没人将事情抖露。将军若不信我,再抓几人过来逼问便是。”
马腾脸上表情阴晴变幻,依旧不相信韩遂会在这个当口背叛朝廷,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刘豹一个蛮子携手。
没等马腾继续追问,一名风尘仆仆的令兵跑进营帐。
令兵进门之后一眼看到满地血红,又瞟见一名男子跪在地上,顿时愣住。
不过他快速摇了摇头,找向面色不善的马腾,抱拳惨声禀报,语气悲痛万分道:“将军,月氏人败了!”
他说罢顿了顿,瞧眼陡然色变的马腾,继而小心翼翼地补充一句,“全军覆没,月察大人战死。”
“不可能!”
马腾惊呼一声,摇摇晃晃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的血泊,面色呆滞不断重复,“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没等马腾失魂落魄多久,随着天色吐白,局势明朗,湟中义从全军覆没的消息不胫而走,叫本就人心惶惶的西凉联军军心大乱,甚至开始发生哗变。
要知道两军在平原摆开阵势对垒,犹如两个壮汉打架,骑兵就是彼此的胳膊,胳膊要是被人斩断,那么就只能用蛮力硬顶,同时还要防备对方神出鬼没的拳头,等于输了一半。
当然,马腾麾下的西凉联军,其实仍然有着不少的骑兵,只是连最精锐的湟中义从都被对方全歼,那么接下来的骑兵对决,胜负不难想象。
紧接着,数十名察觉势头不对的西凉军头先后找来军帐,瞧见颓废憔悴的马腾之后无不愣在当场,瞬间坐实心里不好的猜想,继而打起其他心思,包括效仿马玩。
好在有几名马氏族将看不下去,哭着喊着唤醒马腾,叫茫然无措的马腾骤然回神,仿如大梦。
“将军,咱们西凉终归人多势众,便是被那匈奴小儿小胜两场,也不见得胜负已分。还请将军振作,为西凉主持大局!”
“请将军主持大局!”
“请将军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