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旗士顾名思义,是执掌牙旗的士兵。
由于“牙旗在,则主将在”的行军规则,所以在擒贼擒王的战场中,牙旗士无疑是最危险的“职业”,胜仗尚且好说,败仗必死无疑,非顶尖好手不能担任。
诸如曹操极为器重的贴身保镖典韦、许褚,就都是牙旗士出身,继而凭借勇猛被主公选中,由此对这些逞凶斗狠的莽夫可见一斑。
曹休有伤在身,挺身而出纯粹是为了给自家人壮壮声势,敏锐捕捉到程昱话里话外,于是臊着脸面退了回去,只留仍然想要出阵的夏侯渊曹真叔侄,和跟在后面脸上纠结的夏侯尚。
就在此时,城外的飞熊军拍着嘴巴,或是兽哮,或是鸟叫,夹杂着肆无忌惮地嘲笑,叫骂声漫天,让城楼上诸将咬碎银牙,却又碍于李利武艺,敢怒不敢言。
程昱环顾众人,叫他们噤声杵在原地,见诸将再无先前意气,反而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斜眼脸色不悦的夏侯渊,上前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声音轻缓沧桑,“既然想去,那就去吧,许胜不许败。”
程昱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叫夏侯渊陡然一凛,满脸不可思议。
其余终将也是不解,想不通程昱方才明明还在“打压”众人,此时为何出尔反尔,允许夏侯将军出战城外的杀神。
“无论轻敌,或是冒进,俱是取死之道,会误大事。诸位务必谨记于心,咱们身上担负着的,不仅仅是个人生死,更关乎朝廷的讨逆大计。若叫袁绍狗贼死而复生,亦或是叫匈奴人的铁骑马踏中原,你我皆会成为千古罪人,遗臭万年。”
听到程昱既沧桑又语重心长的话语,众人面露愧色,继而对这个不羞遁走的老匹夫肃然起敬,纷纷抱拳作揖。
然而就在满脸肃杀之气的夏侯渊即将出城之际,程昱的长子程武追来上来,叫夏侯渊俯身贴耳,窃窃私语一番。
城下,骑着醒目白马的李利显得兴致怏怏,几日交战下来,虽然有所斩获,但无一例外,都是些没有官位的匹夫。
而且不仅如此,河东在刘豹的带领下由乱及治,远非只知烧杀掳掠的李傕能比,叫飞熊军多年不曾修缮的甲兵得以焕然一新,李利更是得了宝马照夜玉狮,战力大增,杀迎战的曹军宛如欺负孩童,因此更显无趣。
百余飞熊精壮叫骂半天,得不到曹军反应,兀自没了兴致,正待跟着李利回军,就听“吱呀吱呀”的声响,紧接着惊喜地发现,河阳城门竟然开了。
夏侯渊骑着黑色骏马领在前面,手提一把古旧的丈八长槊,刀劈斧削的脸上如罩寒,不紧不慢走到城外。
他身后跟着的,则是跃跃欲试的少年曹真,和上百甲光嶙峋的曹军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