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倾麦想追上去。
可鹤祁尧决绝的背影,最终还是让她退缩了,脚就像黏在地上般,迈不出去。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个从来不属于她的男人越走越远。
也可能曾经属于过。
但他们都没认真看待过这段关系,两人的心也从未走近过。
哪怕后知后觉。
今日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安时宴走近的时候,曲倾麦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他警告地瞪了一眼想靠近的许静瑶。
许静瑶倒也识趣,只是嘴角那幸灾乐祸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你也觉得我可笑吗?”
曲倾麦有气无力的,顺着墙角滑落坐在地上。
安时宴没着急说话,抽出一张纸巾出来递给她,接着在她身边席地而坐,靠在墙上。
“没有,你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曲倾麦自嘲地勾起唇,像是在自言自语,“是啊,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这样断了挺好,我不该想那些不属于我的。”
闻言,安时宴的神色少有地严肃起来,他不想看到自怜自哀的曲倾麦。
“鹤家看着风光,可家主的妻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个大家族能保持和睦的状态延续至今,少不了当家主母的维持,可以说,对鹤家人而言,尧哥妻子的地位比他这个家主还重要。”
“鹤家不需要商业联姻,所以尧哥没有婚约,鹤家人只想他与真心喜欢的女人结婚。”
“夫妻和睦,主母才会有更多精力处理家族内部的琐事。”
“自从祁阿姨去世,鹤家整个家族的脊梁都是花奶奶撑着。”
说到这,安时宴侧眸,认真看着曲倾麦,“就算你们最终在一起了,你有把握处理好鹤家内部盘根错节的人情世故?”
曲倾麦一愣,显然,她并没有想得这么长远。
与鹤祁尧结婚这种事,就算是现在,她都没想过,也从未想要了解鹤家内部的情况。
毕竟,她这些年并不是以鹤祁尧女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
安时宴又恢复了温雅的笑容,轻轻抚摸了一下曲倾麦的头,安慰她。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有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
“遇到问题尽管找我,虽然我现在不如尧哥稳重,但你至少有个能说话的对象,不仅是我,过去的同学也都有在关心你。”
“谢谢。”曲倾麦低声道。
见她的情绪比刚才稳定了些,安时宴才继续提醒,“像今天这样的单独碰面,你以后还是别赴约了。”
“我不能不来。”曲倾麦现在的脑子很乱,头疼地扶着额。
酒意还未完全消散,因为哭过眼眶也红红的。
撞见鹤祁尧让她方寸大乱。
更何况,接管曲氏后,也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阳天选中的合作方没几个是傻的,高层突然变动,所有人都打探清楚了情况。
就算阳天有交代,个别精明的合作商担心她一个小姑娘撑不起公司,隐隐有那么些就算违约,也想取消合作的意思。
哪怕蒋青彦陪她度过一个月缓冲期,面对陌生的领域,她还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安时宴耐心地安抚她,“我知道那姓彭的是曲氏最大的供应商,你怕和他中断合作会让曲氏陷入困境。”
“你要是不想麻烦我,至少身边也上带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
“如果今天我没有来找你,你知道后果吗?”安时宴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希望她重视。
曲倾麦也后怕,不敢吭声,只是讷讷地点了一下头。
“我送你回去,你先冷静冷静。”安时宴不由分说,架着她的胳膊把人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