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伍后,在济南军区临沂军分区独立营二连服役,1979年,我们连队的其他六名战友,报名参加了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军列运行了七天七夜,二月一日的晚上九点多钟,终于到达了昆明火车东站。
时间飞逝,一晃多年,如今,我退休也三年了。
我从部队退休后,内心有一个小小心愿;就是想看望一下当年同一个连队的六位老兵,当年,他们和我一道到云南前线参战的。
那时,我们都是临沂军分区独立营二连的兵,一起报名去了前线,在云南宜良大荒田补训二团分别后,基本杳无音信,再也没见过面。分兵去了哪个部队,上没上前线,负没负伤,提没提干,复员回乡生活过得如何,对我来讲是个迷团。
怀着对他们的崇敬,怀着对他们的思念,我从昆明起程,踏上了北去的列车,来到我家乡沂蒙山。
临沂是我们当兵的第一座军营,虽然部队已不复存在,但当年部队老领导们转业大部分安排在了临沂。
我想,还是先去找到老领导,或许很快就能联系上他们。事情不出我所料,六位参战老兵,至今和连队老领导们保持着联系,我听后喜出望外。
第一站首先去了莒南县,莒南有三位参战老兵,他们是八班班长何成军,四班副班长阎加平,炊事班副班长芦同坡。
我们四人相隔三十多年相见,很是激动,毕竟是临上战场前的分别,当时,谁也不知道今后能不能再见面。
回忆起当年分别之情,特别是在补训二团的七天待命,战争气氛一天比一天浓,当时使人感觉有点生死之别,大家相互依恋着,都希望能分到一起,到了前线也好有个照应。
恰恰事与愿违,我们七名战友,被分到六个单位。八班长何成军,原地不动,被留在宜良补训二团。
补训二团当时是个临时单位,由贵州独立师抽调部分干部组成,专门负责外区部队新调入战士的培训,经短暂培训后再把兵分到各部队去,并由他们亲自护送。何成军战友,先后送兵去到蒙自、开远、河口驻军部队。
战争结束,随补训二团回撤贵州,被分到独立师的二团准备提干。期间,被贵州独立师教导队聘为军事教员,在一次训练新兵手榴弹实弹投掷时,有一名新兵过度紧张,手榴弹拉环拉开后掉在地上。
何成军不顾自己安危,一把将新兵推入掩体,自己却被炸成重伤,从此提干成为泡影,最后被评为五级伤残复员回到家乡,成了一个农民。
四班副班长阎加平,被分保山综合仓库,当仓库保管员,主要负责部队的被服发放,一干就是三年,八一年底复员回到家乡,务农至今。
炊事班副班长卢同坡,被分到宜良战俘营,到了那里以后,他就开始学越语,最后越语说得有模有样,可用简单越语对话。一九七九年底确定复员,回到家乡务农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