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隔阂
丞相府覆灭,原先去了边关的韩澈只是去做个样子骗一骗宁博远,如今处理掉了宁博远,边关却实打实的因为楼兰的动静动荡了起来。
韩澈本应即刻启程回京城,却因为楼兰对边关的骚扰放不下心,于是便干脆向萧承送了信留在了边关。
但需有人回京述职,就在韩澈思虑派谁回去的时候,多年镇守边关的那位将军忽然开了口:“侯爷,我去吧。”
韩澈看向出出声的人。
这人是一副隽秀腼腆的青年模样,面目雅致,若是褪下甲胄穿上锦衣,便是京城中芝兰玉树能引得少女们抛手绢的贵公子。若是不说,谁都猜不到他会是沙场上令西域闻风丧胆的杀神。
这是京城沈氏的独子,沈言之。自从老沈将军战死沙场,他便举目无亲,满门忠烈只留了他一人,先帝本想封他做个闲散侯爷,他却毅然决然踏上了祖辈们的老路。
韩澈很是欣赏他,闻言奇道:“言之,你不是一直留在边关吗?怎么忽然想回去?”
沈言之的侧脸被篝火闪烁的火光映着,他轻声道:“回去访故人可曾安好,若有风雨,替她遮一遮也好。”
韩澈起了心思,正想这人是不是对谁动了心,却在沈言之的沉默下把话咽了回去。
他看起来好像有些难过。
他的心丢在了京城里。
宁珂醒了,白日里却总是缠绵病榻,昏昏沉沉,平日里喝一口药都要皱眉的人一碗又一碗的灌下,整个殿里都是浓重的苦味。
萧承虽然心里有气,但终究挂念着她,一下朝就来了,但连接几日都被宁珂交代青山以病重的理由拒在了殿外。
萧承像是被牢牢泼了一身冷水,在暄林殿外足足站了半个时辰,就在连周礼都心惊胆战的时候,他忽地笑了一声,自顾自转身走了。
边关动荡,楼兰莫名的来骚扰了一回,叫人十分恼火。
阿史那丹珠连这几日都亲自炖了汤送去御书房,萧承都一一接下,甚至还允了她可不通报直接进去。
朝臣们在御书房议事的时候,时常都能见到阿史那丹珠旁若无人地直接闯进来,就坐在萧承身边。
从前的昭嫔娘娘也有这个特权,但从未在朝臣在场的时候闯入,臣子们一边感叹如今的敬嫔娘娘受宠之余,一边心想还是昭嫔娘娘懂分寸。
阿史那丹珠虽然听到些许流言,却毫不在意。在她看来,既然受宠便是萧承放在了心上,什么分寸,只不过是宁珂孤身惯了,被人宠爱都惶恐。
她阿史那丹珠可从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因为敬嫔的明目张胆和萧承的纵容,朝中对萧承也渐渐起了微词,周礼愈发可惜宁珂。
如今整个后宫中阿史那丹珠的风头最为强盛,便是每日去凤仪殿请安,阿史那丹珠都借故缺席了多次。萧承心知肚明,却从未责怪过她。
人人都道,丞相府倒了,如今昭嫔娘娘没了靠山,皇上彻底遗弃了她,便也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