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离开之后,黑衣人坐在案前,满脸不屑。
当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指望他这点小事都指望不上。
此刻,许州城内。
皇上圣旨新达,各地不论是木材买卖砍伐还是雇佣泥瓦木匠,亦或是南方几地进出山门的人群马车,都要详细一一严查,绝不可出一丝纰漏,若是出了纰漏,便要牵连当地府衙官员。
各地管束严苛,如今即便是有银子,也买不到东西,连每日进山的人员都要严格核查,稍有不对便要被带去衙门问话,一问又是牵连甚广。
此次勘破了大案,牵连人数如此之多,皇上心里亦是担忧焦急,在早朝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勒令各地官员务必严查,一旦各地出了差错,便要展开连坐重责。
因着此事,衙门里格外忙碌,连带着何霖也常要外出值班,时常不在家中。
这次是动了真章了,连夜里都要派人在各处山门入口附近巡逻,一个可疑人员都不能放过。
这刚刚清闲了没两日,上头又有安排,县衙里人人唉声叹气的,一个个的都颇有微词。
但是季柯听说了陆承言破了大案,看他如看崇拜的偶像一样,就差抱着他的大腿求带了。
今夜正好是何霖与季柯几个值夜,天还没黑就用了晚饭往城郊去了。
用过晚饭,宋舒月坐在桌前看医书,陆承言提笔在写折子,这两日要递的折子不少,基本都是和刚刚勘破的长工失踪案相关的,京中皇上着急破案,一直催促陆承言快回。
纵使他不说,宋舒月也知道,皇上依仗他,长工失踪案牵连甚广,朝中只怕不太干净了,斩草要除根,务必要将有所关联的人一一揪出来才行。
京中虽有几个堪用的,皇上却并不完全信任他们,务必要陆承言尽快回京,携禁卫司彻查上下。
陆承言合上公文,回了折子将渭州的事禀报清楚,随后将折子递出去,才熄了案桌上的灯,到床边靠在了宋舒月怀里。
宋舒月抱抱他的肩膀,陆承言很乖的在她颈窝蹭了蹭。
“累了?”
她声音有些轻。
“有一点。”
他拥着宋舒月躺下,将她抱紧怀里,胸口微暖。
宋舒月抱着他的腰,抬头看了看他的脸。
“要不过两日就启程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