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夏悠悠迅速垂下眼眸。
萧启却是眼眸一凝,如野兽盯着即将拆吃入腹的猎物般,凛然气势充满压迫性地朝她欺身,“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夏悠悠迅速整理情绪,摆出资本家面对无数摄像头,都能说谎不需要打草稿的理直气壮反问道,“我能想起什么?你这不是胡言吗?世上哪有你说的那什么星球?如今是陇元二十一年,历朝历代数下来也只有三百年而已——”
她反客为主地质问道,“你竟然说你和白芸相识在4028年,这不是纯纯胡扯吗?难不成你要讲你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吗?!”
萧启认真地颌首,“我们确实是未来世界的人——”这个世界只是人类创造的古文明中最粗制滥造的网络游戏而已,但这后半句于失忆的白芸而言,多少过于惊世骇俗了,便隐去了。
他紧紧盯着夏悠悠的神色,企图发现任何一点儿蛛丝马迹,“你不是邬优,却拥有邬优的记忆,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吧?所以就算性情改变了不少,我也没太大怀疑,而我也差不多,我们都是借尸还魂存活在这个世界的。”所谓尸就是一串数据。
“荒唐!这怎么可能?!妖怪画本子都没你会胡扯!!”夏悠悠拿出足以夺下奥斯卡金像奖的演技难以置信地嘲弄道。
这个世界实在太奇怪了,穿越者重生者甚至未来人不知凡几,在情况没有明朗,没有十足把握信任前,她都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老底交代出去。
萧启也不急着强求她接受这番离奇,“你可以当这是胡扯,但不论相信与否,都莫把今夜所谈告知第二人,拟作笑话也不行,可愿答应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嗯。”夏悠悠半信半疑地颌首,萧启是个恋爱脑吗?居然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秘密交代出来了?
虽然这话儿讲出去老古董们不会信,但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穿越者和重生者。
若秘密泄露,人家羡慕妒忌之下铆足了劲儿对付他,不也是个麻烦事儿吗?
萧启笑了,“那你掷骰子吧,我们继续游戏。”
一局游戏下来,两人极限拉扯,既装了猴子翻跟头,又当了牛去吃草的,也只是打个平手。
萧启问,“还玩吗?”
游戏一结束,夏悠悠便从萧启怀里跳出来,伸着懒腰道:“不玩了。”目前知道这些足矣,问多了反而引人怀疑。
萧启送夏悠悠回寝室。
夏悠悠在他也要进来时,把人拦住,“今夜不需要小倌儿伺候,我累了,要歇下了,萧大将军请回。”说罢利落地把门关上,还落了锁。
“……”这丫头把他当什么人了?
萧启瞪着近在咫尺的紧闭门扉大半响,眼看屋里头熄了灯,方到隔壁厢房歇息。
夏悠悠熄灯上床便进了空间,把自己所遇的所有疑惑一一记录下来,然后一一分析。
其实发现春枭楼主盛瑟身上有跟姜正安一模一样的胎记之后,她有另一种怀疑。
假设身体穿越的人会失去记忆,那盛瑟的容貌身形特征,都跟姜正安一模一样便合理了;再假设白芷是身体穿越的自己,也更合理了。
至于跟殷阅长得一模一样的辰月,她要再寻个时间,趁昌王烂嘴烂叽霸出不得门见人,庆和长公主又不在京,萧启忙得分身乏术之际再偷偷摸摸接触一下。
而且,她明明交代辰月是小肉团想要的,为什么萧启还是反感她跟辰月接触?还因此发起疯来?
已知辰月牵涉一桩老旧大案,这般玲珑剔透的人甘于南风馆,蛰伏于京,把昌王和庆和长公主玩弄于股掌,十有八九是有阴谋的。
ε=(′ο`*)))唉。
一桩桩一件件的破事儿不要太多!
她只想躺平呀!!
夏悠悠记录完这些事儿,又忙着制药弄蛊——如果明天放晴,萧启还不放她走,便给他教训。
夜半,夏悠悠睡了不足一个时辰,便第三次惊醒后,竟然觉得比没睡前更累,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倒了杯凉掉的茶,刚喝了两口就听到萧启敲门问道:
“你步子很重,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夏悠悠走去开门,看着衣衫整齐还套了个披风的萧启拧眉道,“萧大将军是在偷听我睡觉吗?”
“……恰巧路过而已。”他又不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