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交换了灵魂

萧启推门出去，便见赫连纲站在不远处，一脸狐疑地摸着下巴打量他倒地昏睡的身体，瞧得他（夏悠悠的身体）马上不赞同地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随即，赫连纲茫然地指着萧启躺在地上的身体问，“他是自己睡在这里的？还是被人打晕了扔在这里的？”他刚一直在想，这人是扶还是不扶？

“……”萧启想把他打晕了扔在这。

萧启没忘记赫连纲是夏悠悠近身侍从这一茬儿，忒理直气壮地吩咐道，“把人扶进厢房歇下后，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幸而在夏悠悠诊症时，自己便把女子必需品打包回来了。

“好。”赫连纲毫不犹豫地应下，又补充道，“你脸色瞧着比之前更差了，我一会儿叫许老御医来瞧瞧。”

萧启也想知道夏悠悠这具身体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毫无异议地学着夏悠悠那冷冷淡淡的敷衍语调道，“哦。”

一次生两次熟，萧启摆弄夏悠悠这具生理期中的身体已经得心应手了，只是这般稍微一动弹，竟然觉得疲惫不已，时不时低咳，偶尔咳得急了，还会吐出血痰血丝，困乏倦怠的四肢无力感更是叫人觉得烦闷。

萧启实在不明白夏悠悠是怎样忍着这些折磨人身心的不适感，为别人诊症，忙前忙后几个小时的。

一想到白芸要遭受这些苦，就心疼不已，竟开始庆幸自己能替她熬几天了。

裹了披风，萧启到沧歌的厢房，给已候在里头的许老御医把脉。

这许老御医经验丰富，刚刚退休没多久，是南城最最有名望的大夫，先前给邬八诊完脉，直言无能为力后便在前衙帮忙，方被赫连纲请了来。

许老御医仔细地望闻问切后，当即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老，老夫无能——”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是清楚的，你直言便是了。”萧启故作平淡道。

许老御医道，“郡主此脉乃痨疾呐，适逢月事，精血亏损得厉害，您万万不可再受劳累了，若阳气散尽，弥补不足，寿元必，必然大减呐——”他苦口婆心地叮嘱，“如今月事至，您更应该待在炭火充足的暖室里——”

萧启引导许老御医把这具身体的大小毛病都说了一通，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心下的怒火也烧得越旺盛，却还是强自冷静不着痕迹地问了如何调理后，方满是赞扬和赏赐地叫赫连纲把人送出去。

赫连纲知道夏悠悠患了恶疾，可没想到她的身体糟糕到如斯地步，竟然还勉强自己写药方画药草，更甚至不惜劳累也要救人诊治。

他一直觉得她医术高明，面对恶疾也游刃有余。

可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愿意他人过度怜悯或感恩自身，跟白芷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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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悠跟萧启交换身体后，终于一身轻松舒爽地睡了个满足，许是身份背景摆在这里，期间没人敢打扰，一起床伸着懒腰，肚子就嗷嗷叫地刷着存在感。

唔，不知为何，突然很想吃萧启煮的肉酱浓汤面。

但萧启正顶替着她来大姨妈，而且那具身体如今还要经受痨疾的摧残。

太惨了——

夏悠悠满心幸灾乐祸，谁让这厮先前胆敢用铁链子锁着她，便不给他痨疾解药，好叫他多受一些折磨。

算了算时间，沧歌这会儿也应该醒了，于是夏悠悠洗漱更衣后，推开隔壁沧歌厢房的门，便见十个年岁不一高矮肥瘦不同的婢女中，沧歌和赫连纲围着她的身体——也就是萧启，打转儿地伺候火锅。

萧启用着她的身体跟个老大爷似的坐着，一会儿要赫连纲花式舞剑切肉，一会儿要沧歌斟茶涮肉的，那姿态狂野得很也享受得紧。

“……”这厮惨什么？他在她的身体里高兴着呢！！

夏悠悠忍不住问，“你要脸儿吗？”如此这般糟蹋她的近身侍从和暗恋者。

萧启把沧歌涮好的那碗肉放到身旁的空位道，“过来。”

夏悠悠不爽萧启这招猫逗狗似的呼喊，自顾自地坐到最近的位置，却是离他最远的位置，遵从肚子的叫嚣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扫过周遭显然没受过严格训练，满是不知所措的女婢问，“这些丫头哪儿来的？”

赫连纲总觉得这会儿的萧启怪怪的，张狂霸道的气场没有了，一股子似曾相识的慵懒和目中无人的冷淡，今日的夏悠悠也怪怪的，平日满不在乎的悠闲成了夹霜裹雪的疏离和漠然。

原是不明显的，可两人在眼前时，给人的感觉仿佛交换了灵魂一般。

赫连纲敛下满腹思绪道，“都是受昨日灾难失去家人庇护的孩子，适逢郡主身边需要人伺候，便叫她们来赚些银钱，若是有合适的人，可以另签身契带回京城——”

夏悠悠想起凌太后和赫连皇后往禹王府塞的人，头疼道：“没这必要，南城这般多勋贵，你刚周旋过，给她们另觅去处不难。”

赫连纲瞧瞧夏悠悠魂穿的萧启又看看萧启魂穿的夏悠悠道，“郡主觉得呢？”

萧启顶着夏悠悠的脸道，“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