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混好话张口就来,“王爷,这是好事,您以后就有人陪着吃年夜饭了,下月初二是您的生辰了,就有人陪着您吃长寿面了!好事啊!”
顾长堪低头咍笑,“叶混,我是动了心思,但我不是傻,我做过什么,喔都记得,我以前可以跟她装,但现在……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了……”
叶混腹诽道:原来你还知道,我要是她,不杀你,那都没脸下去见祖宗!
面上却不敢这样,还得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王爷,您这就多虑了,王妃她现在无依无靠,只有您和世子这两个亲人,您只要对她好,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毕竟什么东西都不能高过了自己去。”
顾长堪有些动摇,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叶混闭着眼,昧着良心再给他添了把火,“王爷,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您苦了什么,也不能苦了自己,好歹要试试!”
顾长堪听着他的话,闭了闭眼,吐出口气,“你觉得有几成能成?”
叶混:……别问我!这个我不敢说!
顾长堪却不肯放过他,“你觉得,这事能有几成能成?”
叶混结结巴巴的道:“大概两三年吧……”
顾长堪道:“你胡说什么?我起码得要个五六年,补偿一下她的着几年吧……”
叶混连忙接话,“王爷说的对,但是女人都很好哄的!”
顾长堪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杨云阔,本王要进宫找她算账!”
刚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让人把冰给她送过去!”
叶混爬起来拱手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叶混算着自己的功劳,顾长堪这是情窦初开初尝情滋味,若是能让他和温孤绛都修成正果,那他就不用再呆在这府里了,不用再当一个小小的主簿了,他是武将,他也想上战场!
慈盈宫,正殿。
杨太后跟顾明朝说了好些废话,饶了几大个圈子,终于切入今天的正题,“明朝,哀家今天得到消息,谢松照要来临淄,讨个说法。”
顾明朝眼睛一瞬间瞪圆了,“谢松照要来临淄?”
杨太后不动声色看他脸上的表情,“对,陈留的守将林浥尘派人来说的,要哀家给个说法。”
顾明朝心下盘算着局势,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谢松照为什么要临淄,可谢松照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清楚,他想阻止他来,但又不能动这边已经摆好的棋子……
“明朝,你说……谢松照为什么要来?”杨太后看着他,像是真的不明白谢松照的来意,等顾明朝的解释。
顾明朝斩钉截铁的道:“太后,决不能让谢松照来临淄,此人的关系本就复杂,在周国,他就是谁都不敢动的,来了临淄,咱们就得把他当祖宗供着!否则他就是周国对咱们开战的理由!”
“不用他来当理由!现在已经有理由了!”顾长堪踩着最后一缕夕阳踏进慈盈宫正殿。
杨太后却什么都不问,指着丹墀下面的座位道:“念一,给摄政王斟茶。”
顾长堪冷笑道:“不必了!你的好儿子!他骗我大军进入周国,损失惨重,三千人,无一生还!”
杨太后的眼神终于犀利起来,坐直了身子。
顾长堪走到顾明朝面前,“哦!不对,有一个,被林浥尘割了耳朵,放回来,跟我说一声,我军不顾天下安稳,肆意出兵。安乐侯,你说,这怎么办?”
顾明朝据理力争,“摄政王!喔是不是再三说过了!我从哪里逃脱,林浥尘那么警觉的人,是不是会派重兵把守?!你不听,你问了我是哪里,就立马派兵去了,有没有派人去查看?!你求胜心切,你输了,现在又来怪我!”
杨太后脸上风雨欲来,顾长堪听着顾明朝不承认错,还忤逆他,震怒之下抬手就抽剑架在了顾明朝的脖颈上。尤达几乎跟顾长堪同步拔出剑,抵着顾长堪的脖颈。
“住手!顾长堪,放下!”杨太后一拍扶手,厉声呵斥住顾长堪。
顾明朝毫不畏惧的迎着顾长堪要生吞活剥了他的眼神,“摄政王殿下,我顾明朝,声是陈国的顾明朝,死是陈国的恭明王!少拿安乐侯这东西来羞辱我!还有!我顾明朝不是摄政王您。”顿了顿,吐出了顾长堪现在最不能接受的话,“这死在陈留的三千条人命,我顾明朝不背!我不是您,说屠城就屠城……”
“闭嘴——闭嘴!”顾长堪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谁提跟谁急。
尤达看准了他手抖的时候,闪身过去,剑尖一晃,挑开顾长堪剑,把顾明朝护在身后。
杨太后出声喝住顾长堪,“顾长堪,这事怪不得明朝,哀家也多次和你说过,恐有埋伏,你不相信,你以为你的三千亲兵天下无敌,所向披靡,现在这个局面,你自己担着!”
温孤绛都和三千亲兵这两件事,几乎把顾长堪所有的理智都烧光了,他高声逼问杨太后,“你因为一个顾明朝,毁了我们的盟约!你派刺客来我府上刺杀我妻,这是为何?!”
杨太后悲哀的看着他,“你妻?温孤绛都算什么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