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见魏行首此状态,也不好再问下去。想了想,挥手让侍卫们都退下。房中只剩赵宸、池蟠和魏行首三人。
魏行首擦去泪水,瓷白的面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红着眼眶看向赵宸,声音低低地问道:“公子是何人?”
她看着赵宸,心中既期待又绝望。她知道,如果赵宸没有实力抗衡兖王,她只有自尽一途。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赵宸能帮助她逃离命运的轨迹。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正是一股错综复杂的情绪。
赵宸看到魏行首眼中的挣扎和迷惘,叹了口气:“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既然不肯回答,不妨我来猜猜,你家中还有一位至亲在杭州,欧阳旭是用他威胁你,目的是这池家的生意,我说得对吗?”
魏行首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向赵宸,随后摇了摇头:“不是,我……”
赵宸见她欲言又止,也懒得再问:“你若是肯回答,我可以保证你和你的至亲平安无事。但如果你不肯说,后果难料!”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倒在地的少女,冷漠地说道:“我只是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珍惜。”说罢,赵宸给自己和魏行首缓缓倒了一杯茶,坐等着魏行首考虑。池蟠也在一旁安慰魏行首:“魏姑娘,放宽心,公子不是一般人物,定能解决你的问题。”
屋里沉寂良久,直到魏行首慢慢站起身,走到赵宸面前跪下磕了个响头:“谢公子提点!”她低着头,脸色苍白。“昨日欧阳旭带着兖王的令牌将我从教司坊赎身,目的的确是为了池公子的生意,我本不愿,可欧阳旭威胁我的至亲,我才不得已答应下来。”
赵宸听完魏行首的述说,心中暗忖:果然如此,这欧阳旭是个很好用的棋子,钦定背锅人就是他了,得留着,出事是用得着。”
他转头看着池蟠,问道:“既然事情确定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魏姑娘的至亲我会派人转移走。”
“嗯,还有琉璃器具每个月给我增加,配额不要过多。”赵宸吩咐完毕,吩咐门外的侍卫备马。池蟠起身相送。
过了两日,魏行首如期将手中的简书交给欧阳旭。欧阳旭接过简书的那一刻,心中一阵窃喜。他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衣兜里,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魏姑娘,你先回去,以防池公子生疑。”
魏行首低头答应了,便转身离开。欧阳旭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这才打开简书,心中的喜悦如泉水般涌出。他立刻拿出墨宝抄录了一份,再将原件交给了兖王。
兖王接过简书,眼中满是欣喜。他马上召集了自己的工匠,开始仿制这些琉璃器具。一个月后,京城内几家商铺上架了一批琉璃器具。
此事一出,引起了城中不少人的关注。他们听闻商铺的商品,纷纷前来购买。每一个人买回家后,某个倒霉娃将琉璃器具放在烛光下观看图案,发现器具上的图案是能变色,但是不久发现其中颜色模糊了起来,犹如马赛克拼接在一起。
这让一些买家们感到异常困惑,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掌柜骗了。于是,这些人纷纷走到商铺前,向他声讨。
“管事,你这是什么货色!”一名买家握着他的琉璃器具,怒气冲冲地对管事说,“这东西上的图案看不清楚,我要退货!”
管事面对众人的质问,心中有些慌乱。他试图解释,但这些人显然不愿意听他的解释,他们一边声讨,一边向兖王的商铺内涌去,形势一度十分紧张。
不久后,开封府衙门宣告,设立商贸督查司,严查打击伪造伪劣商品,如有发生一经举报查封店铺,管事和东家连带受罚。
在这危急关头,欧阳旭接到了消息,他恍然大悟,定然是池蟠所为给的这方子是个参假。联想到兖王的问责,有些心绪不宁。
他立刻赶往兖王府,向兖王陈情:“殿下,属下查验过那方子,是假货。”
兖王勃然大怒,他将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在地上,咬牙切齿:“这个池蟠,竟敢蒙蔽本王,该杀。还有这个魏行首,派人给我除掉。”
“大王,这魏行首忌惮于我应该不至于骗我们,定然是池蟠识破了我的用意。”
兖王冷静下来后,眯着双眼思索:“既然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池家能阻挠本王。”
欧阳旭连忙摇头:“大王,万万不可,自从东宫有主后,您和邕王已经动向已经被严密关注,牵一发动全身。”他忽然眼睛一亮,“池家背景小,他家铺子开这么大,定然需要一位强大的势力依靠,依属下看不如大王入股这池家,这样一方面上池家必然倾向大王,大王又能放宽心坐等收钱。”
这个建议,使得兖王心中一热。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说道:“你说的这法子虽好,但是本王入股池家,恐怕朝廷的某些人会不同意。”
“大王,事情可以先做,朝中的御史再上奏也迟了。”欧阳旭低声道:“左右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这个建议,让兖王怦然心动。他当即表示赞许:“好,那本王就这么做。”他想了想,“你明日再约下池家,上王府来。”
“是。”欧阳旭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