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反正除了……”

除了你，还有很多人想签。

顾涣替他补上了这句话。

他一出律师事务所就打了辆车，直奔剧组所在的摄影棚。

“你不是说有事吗，怎么现在过来了？”导演好奇问道。

顾涣进组这么长时间，堪称打工人典范，今天好不容易请假一天，竟然还半路跑回来了，这得有多大的敬业精神啊！

顾涣没有解释，只是道，“事情不重要，就过来多学习学习。”

导演佩服的竖起大拇指，“你是这样的！既然如此，你就让贾瑶瑶先歇歇，准备准备拍你的。”

被突然放生的贾瑶瑶，“谢谢，谢谢顾哥救命之恩！”她已经快被这一幕折磨疯了，可不管怎么演，都死活达不到导演的要求，要是今天顾涣不来，她就该拍第十一遍了！

顾涣正好想发泄一下，故而点了点头，去化妆间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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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雯担心的看着对面的人，可出于苏未对大部分生物的排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未一杯一杯的灌咖啡。

“我说苏总，虽然我这里的咖啡是免费的，但你也不能跟喝酒一样喝啊！”

苏未放下空杯子，冷气嗖嗖嗖地直往外冒。

宋雯搓了搓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苏未苏先生，你当时怎么不知道好好说？等人走了才坐在这里抒发忧愁，人家根本看不到好吧！”

要不是他们出自同一所孤儿院，后面她还是在苏未的支持和帮助下建立了这个律师事务所，宋雯都懒得说这些话。

“我看人家小男生是真的想跟你谈感情，可你呢？偏偏要弄什么协议，现在好了吧，人气跑了，我看你抱着这个破协议能干啥。”

“我没有。”他没有气顾涣，只不过嘴毒惯了，不由自主地就说出了伤人心的话。

苏未捏着协议的一角，有些后悔了，

可他一想到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和他残疾无用的双腿，最终还是咬牙签上了字。

“宋雯，这一份你帮我存起来。”

宋雯不接，还隔得老远就避开了，“我才不管。苏未，你信不信，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件事情而后悔的。”

苏未痛苦的握紧拳头，“我比他大十七岁！不是七岁。而且我的身体不好，说不准哪天就突然没了，我拿什么许他未来？”

其实苏未最开始想说的是：他们刚认识才几天，根本没感情，玩玩而已。可话到嘴边了，苏未又说了真话。

宋雯很了解他，也明白他的顾虑，不过作为不婚主义者，她给出了一个她认为更好的反感。

“那你们以后就不要见了，也不用再签什么包养合同，时间一长，自然就淡了。你们接触的越多反而会陷得越深，这些道理你估计比我清楚。”

苏未没有说话，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希望他能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给两个人多留些回忆，最好让顾涣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要不是理智还在，苏未可能还会要求顾涣陪他一起死。

这不是苏未想要的结果。

于是他思考了一上午，才做出了这么一份“平等”的合约关系。这样的话，顾涣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而他也能借此慰藉自己阴暗荒寂的内心。

不必把事情推上绝路。

可惜，他好像还是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