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衍被茅山掌门呵退，本就在师父面前说不上话的固善自然也没有办法再开口，两人只能焦急的看着固华，希望固华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被他们死死盯着的固华却抿了抿唇，拉着蓝月瞳的手更用力了一些，猛地往地上一跪。

松开蓝月瞳的手：“不孝徒弟固华，今日自清离山，从此生死皆与茅山无关。”

“师弟你！”固衍想上前将固华拉起来，可动作终究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师兄不必再劝我，我已经想好了。”说完固华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极为用力。

磕完头之后他也并未站起来，而是抬头看着蓝月瞳：“月瞳，你同我一起给师父磕一个头吧，就当是师父见证过我们的婚礼了。”

蓝月瞳自然点头，跪在地上诚心十足的磕了一个头。

磕完后，两人齐齐起身，固华将自己身上带着的弟子令牌取下来放在师父面前的桌上。

“师父，固华这便下山去了。”说完他拉着蓝月瞳的手没有一丝迟疑的转过身去。

倒不是他冷血无情对师徒之情没有丝毫留恋，而是早在回来之前他就有想过，蓝月瞳的身份在茅山上到底是一个定时炸弹。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掉，到时候他这个掌门弟子娶了妖的消息传遍各个门派，只怕是会让茅山声誉受损，更严重些还有可能被各大门派联手攻之。

如今他离开茅山倒是对他和茅山都好。日后若是想要探望师父和师兄们也可以悄悄的来。

索性也没有婆婆妈妈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姿态而是干脆利落的离开。

但他的做法却让房内的几人都伤了心，固善想要去追被固衍拉了回来，“你还去追人家做什么，人家已经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从此之后咱们就当没有这个师弟。”

固衍怒气冲冲的说着，掐着固善的手也用了大力气。

他明白师父的顾虑，师父首先是茅山掌门才是他们的师父，固华身上的生死劫过大一不小心就会牵扯到茅山，而且是茅山护不住的。

所以师父只能舍了固华师弟，但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冷冷的说了一声‘师父告退’之后便退出了房门。

只留下固善站在房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带着蓝月瞳从茅山上下来的固华一出山门酸涩的眼眶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他在山上之时就看到了固衍师兄头上的那缕华发。

实力越强对因果的感知也愈来愈明显，他能够看到固衍师兄身上有他的因果。

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单纯小道士的固华几乎立刻就猜到，固衍变成这样怕是为了他算了什么违背天道的卦。

或许师父说的是真的，他固华注定了命中无妻，他和蓝月瞳注定了只能活一个。

可固华却从不信命，他从始至终都坚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但若有一日注定有一个人要死，他希望是他。

伸手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固华思索着日后多寻些天材地宝给固衍师兄就拉着蓝月瞳踏上了四处游历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