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玺被张麒麟托在手中,无邪他们看着张麒麟的背影,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只鬼玺开始溢出了丝丝缕缕的雾气,雾气渐渐开始蔓延,将张麒麟渐渐笼罩。
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猛然扩散,那雾气如同人的心脏一般起搏几下,无声的炸开,在变得薄淡的同时,也将一大片区域笼罩进去,然后一道整齐划一的踏步声传了出来。
只见雾气里踏出了四道身影,他们举着番旗,穿着破烂的铠甲,动作一致,向前昂首阔步的走着。
他们后面是两排扛着号角的的影子,再之后是举着兵器的影子。
雾气渐渐稀薄,化作淡淡的烟雾将他们环绕的同时,也将他们的样子暴露了出来。
就在这时,那些人面鸟和口中猴仿佛是遇到了极度害怕的东西一般,疯狂逃窜离开,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阴兵借道!”
看到这一幕的无邪和王胖子异口同声的说道,对视一眼,然后躲在了缝隙旁的巨石后面,紧张的观察着它们的动向。
无邪在看清阴兵模样的时候,背上的冷汗就出来了,只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屏住呼吸。
那些阴兵居然都穿戴着殷商时期的服饰装备,它们的头奇长,比普通人的头长上一倍有余,但身体却保持的非常好,如同活人一样。
只是那面无表情的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苍白的脸,让他们知道,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人。
它们站定后,向天发出了无声的长鸣,整个峡谷顿时一震,无邪他们差点就要滚落在地。
张齐全扶住了他们,将他们带到了青铜门旁边的石头后面躲着。
“无邪,你看清楚,多涨涨见识。”
张齐全压低了声音对无邪说道,这让王胖子和无邪瞬间想到了之前陈皮阿四起尸的时候,张齐全也是这么说的。
但无邪他们根本没有和张齐全说笑的心情,全都探出了头往外看。
这才发现那闭合的严严实实的青铜门,居然向外开了一条漆黑不见底的缝,门上的人皮脱落在半空中打着旋,最上面的那些甚至飘了好一会儿都没落地。
那说是道缝隙,其实也是相对而言,与巨大无比的青铜门来说只是一道缝,对人来说,却足够容得下五六人并排着进去了。
门开后,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里面飘了出来,里面像是有什么经过,一盏盏的灯火亮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们脚下升腾起了淡蓝色的薄雾,如云浪一般将他们无声的淹没。
鹿角号的声音悠长,在这峡谷里回荡了好些时间,那些出现的阴兵列成了长队,向青铜门靠拢,如此负重之下,除了刚出现时那声踏步声,它们竟然没有发出一丁点落地的声音,就像是传说中鬼魂一样。
他们的视线移动,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混在阴兵队伍里的张麒麟,此时他身上不知怎么的多出了一身和阴兵一模一样的盔甲,他背着黑金古刀,一手托着鬼玺,随着阴兵的速度一起移动,往青铜门内走去。。
“他疯了吗?!”
无邪和王胖子惊呼出声,惊讶之际,耳边却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回头一看,张齐全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身漆黑的紧身胫甲,只有护臂和绑腿是白色的,看着很是帅气。
他头上斜斜戴着一个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面具,面具状若恶鬼,两只长长的尖角直直的立着,看起来锋利异常。
穿着这身,张齐全似乎有些冷,他打着哆嗦,嘴里叼着一支两指大有着粉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瓶咕嘟咕嘟的喝着,一边喝一边看着张麒麟。
一瓶见底,他似乎就隔绝了寒气的侵蚀,恢复如常。
张齐全见无邪他们看着自己,眯起眼睛笑了笑,把嘴里叼着的玻璃小瓶吐出来收好。
“无邪,以后我再去找你玩哦~胖子也是。”
说完张齐全就走出了巨石的庇护,向着张麒麟疾步走去。
他走的太快,无邪甚至来不及抓住他,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远,挤进了步伐整齐的阴兵队伍里。
“卧槽,这些玩意长得也太磕碜了,咦~”
“那就不要看。”
无邪听着张齐全和张麒麟说着话,一同往青铜门内走去,在进入青铜门前,那两个人回过了头,看向他。
‘再见。’张麒麟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无声的说道,然后向更深处走去。
‘拜拜~’张齐全对着无邪挥挥手,将头上的面具戴正,亦步亦趋的跟上了张麒麟,伸手拉住了张麒麟的衣服。
无邪看着他们渐渐被青铜门遮挡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神仿佛跟着他们一起进了那道门内。
峡谷又是一震,这扇大到让人心生畏惧的青铜门闭合,若不是地上那些碎成渣的人皮,这模样仿佛就像是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样。
无邪上前摸着青铜门上繁复的花纹,那种被隔离在他们之外的世界感觉让他说不出话来。
这种感觉无比的难受,若不是这么大一道门挡着,他甚至想要冲进去质问他们为什么把他给留下了。
“天真,走了!那些怪鸟要回来了。”王胖子压低了声音,抓着无邪的胳膊往潘子他们离开的缝隙一脚轻一脚重的跑。
“别担心他们俩了,就他们两个的身手你上去不就是拖累吗?”
“再说了,刚刚那大宝宝还说等他回来再找你玩呢,你要是死在这儿了,那他回来找谁啊!”
王胖子一边跑一边说着话,安慰着失魂落魄的无邪,想让他打起点精神。
王胖子的话让无邪回过了神,没再让王胖子拉着,而是自己跑了起来。
“没错!等再见到他们,我要让他们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漂亮!就该这样!”
“小三爷!你们没事吧!”潘子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就看见他带着几个外国人迎了过来。
“没事,走吧。”
无邪回头看了眼青铜门的方向,眼神越发深邃,他啧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