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旅馆里歇了一晚上,待整装好后,他们又找到了陈雪寒,准备上山。
不过巧的是,他们在出发的时候,又遇见了那队自称驴友的张家人。
“好巧啊。”
“是啊,挺巧的。”
注定的巧合,能遇不上吗?瞧这喘气的样,跑着挺快的啊。
虽然多了一队意图不明的人,但张齐全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反正一队前面一队后面,互不干扰,各玩各的就是了。
10月的墨脱天气好,避开了大雪和雨季,这路也不难走。
好吧,是对于他们这种走惯了险地的人来说不难走,那种算得上直上直下的陡峭,只要往下看一眼,就恍惚感觉自己快要落入深渊。
那队驴友走在前面,对路上的风景视而不见,但张齐全他们却寻到不少乐趣。
该急的也急不了,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他们现在算是处于无事一身轻的状态,看东西都心态都不一样了,现在连根草都能看出些不一样的花样。
张齐全拿着相机到处拍,将自己没见过的植物都拍了下来。
其实他系统背包里是有植物图鉴这书的,但他买了后,却又觉得图鉴还是自己拍着有意思,就把书给放一边了。
拿相机一扫,密密麻麻的问号看着格外的有趣,哈哈~
他们在山里穿行,清新的空气,明媚的太阳,让心情无比的舒畅。
“出来走走的感觉不错。”解雨辰拿着相机对着山下拍了一张,他喜欢在高处的感受,会觉得很自由,像是在翱翔。
“我也觉得。”张齐全在解雨辰下面两步,听见解雨辰的话就直点头,说高处的感觉确实是好,特别是这种往下一跳就能蹦下去几十米的地方。
他定定的看着阶梯底下,突然想起来自己好久没把滑翔伞拉出来了,就对着解雨辰说:“我有点想跳下去飘一段。”
解雨辰把他肩膀的衣服拽住了:“不,你不想,老实点。”
他们虽然出发的时间早,但一路歇息逗留的时间不少,等到了喇嘛庙前时,已经是半下午了。
喇嘛庙的门不大,甚至说得上非常小,比普通卧房的门还小,感觉只能侧着身子进去。
门现在开着,他们透过门看见了一个庭院,和庭院深处依山而建连绵往上的房子,那房子数量极多,竟是看不见尽头。
恍惚间,张齐全还以为到了重庆,那种鳞次栉比又乱中有序的建筑,给人的观感格外的舒畅,当然,你得不是个强迫症才行。
寺庙的占地面积极大,不过这种依山而建的建筑,内部空间都相当小,所以实际能用的地方应该不多。
路上通过陈雪寒的介绍,他们知道了这个喇嘛庙叫做吉拉寺,不是大寺,却有许多远近闻名的智者。
无邪也告诉他们很多喇嘛寺的大喇嘛都有着国外名牌大学学位的,甚至拥有的不只是一个国家的。
“那还真是厉害啊。”张齐全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感慨。
“确实厉害,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格外的专注吧,也有可能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要素?”
无邪也觉得那些喇嘛非常厉害,那种清心寡欲的苦修生活,他是断不可能接受的。
他是个俗人,七情六欲重的很,光是吃素几天就够他难受的了。
他们往门里张望一下,见庭院里面没有人在,就先挤了进去。
陈雪寒让他们在这里先等着,他去里面寻人通报一下。
庭院里有许多石头的桌凳和石磨,他们就坐在凳子上等着。
张齐全看着些石磨,有点好奇,但不太敢上手,怕有什么禁忌。
坐下的人都在小声点交谈着,张齐全让无邪拍那些依山而建的房子,自己也拍了张。
两相对比下,张齐全直接放弃了单独拍景的想法,说明天换了衣服再来拍。
陈雪寒很快就出来了,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喇嘛,看起来是来引路的。
他们跟着喇嘛往屋里走,穿过了那个最大的建筑,这个建筑是喇嘛们平常做法事的。
他们随着后面的木头阶梯一层一层的往上面走,穿过了许多房间。
不知道在哪一层,那队驴友被带向了其他地方,他们看着那队人远去,然后则继续向上。
今天的爬的梯子格外多,好在他们都体质好,连无邪也只是有些气喘吁吁而已。
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时间好像慢了下来,这一层接着一层的阶梯让他们的心都变得十分平静。
终于,他们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喇嘛向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然后便和陈雪寒恭敬的退下了。
这个房间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地方有着一点点光,地上有着非常多的经卷,只留下了供人通行的路。
适应光线后,他们才发现这个房间不是没有窗户的,只是被非常厚的毛毯挡住了。
他们四下打量着,直到黑瞎子给他们指出有人在的方位。
“我们是想要知道那幅画的事情的人。”无邪开口,说明了他们的来意,“那是我朋友的过去。”
“来这里。”屋子的最深处响起了说话的声音,然后那里亮起了灯火。
灯火开始是一点,然后是一些,最后是一面,于是五个喇嘛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五个喇嘛有四个较为年轻,但这个对比也是与最中间的那位喇嘛对比而言,他们都是六七十岁的年纪了,是这个吉拉寺里德高望重的大喇嘛。
张齐全跟着他们走过去,老老实实的坐好,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其实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虽然现在勉强算海拉鲁女神的信徒,但也只是在嘴上说信奉而已。
不过这不妨碍他尊重别人的信仰,只要不是旁门左道的教派就好。
这种苦行僧,是真的值得尊敬的人。
灯盏里的烛火将屋子照亮,在张齐全他们看清喇嘛的同时,也让喇嘛看清了他们的脸。
“你是,张先生?”
年龄较大的大喇嘛看见了张麒麟,似乎有了一点点惊讶,但也只是一点点,更多的,还是平静。
他似乎只是在惊讶张麒麟的容貌,他居然还是如此的年轻,和他第一次看见张麒麟时一模一样。
但也至此为止了,张麒麟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客人而已。
“我是。”张麒麟点头。
“那件事情,我还记得。”大喇嘛闭上了眼睛,跟他们讲起了张麒麟保存在他这里的记忆。
他们聊了起来,大多数时候是喇嘛在讲,他们偶尔问几个问题。
喇嘛讲的非常简略,有些记不清的或者不了解的,还会翻看卷轴和笔记。
张麒麟在墨脱的故事徐徐展开,又缓缓收起。
一个称得上惊心动魄的故事在此刻如此的平淡,平淡的如同天上飘下的雪花,既美,又不足为奇。
也是,对于大喇嘛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别人的故事而已,在他们眼里无比重要的东西,在大喇嘛眼里微不足道其实很正常。
特别是这种欲望特别低的苦行僧,他们都好奇心是非常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