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没错~”凯尔维这才注意到他的穿戴配及饰都十分的讲究,与寻常驿站的宿客不太相同。
“驿站的骑兽不怎么好驯服吧,伙计。”阿奇柏德注意到凯尔维在递给他羽毛笔的时候不小心露出了手臂上的一片野兽抓痕。
“我们有五头成年达达利,不过我倒认为它们还好……没怎么有攻击性,请您放心,先生。”凯尔维对于阿奇柏德的询问感到一头雾水。“不管您是选择其中的哪一头,它们都将会成为您路上的最佳伙伴。”
“我需要现在去看看它们吗?还是晚些再去?”阿奇柏德皱起眉头,他觉得那些抓痕压根不是成年达达利能留下的,事实是达达利们的爪子要比凯尔维手臂上的痕迹粗大的多。
“啊……抱歉,先生。”凯尔维说,“我妹妹……就是这里的另一个学徒,她刚刚才带着达达利们出去放风,不过傍晚的时候您就能见到它们了。”
“哦哈哈哈,好的,我的伙计。”阿奇柏德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不过这样的工作为什么要让女士来做?”
“其实这是我的工作范畴,先生。”凯尔维把阿奇柏德的行李拎到了一边,“只不过我前几天出了点意外,暂时还不被允许离开这个驿站半步,只好由妹妹代替了,先生。”
“是什么意外?跟你的手臂有关系吗?”阿奇柏德对此的好奇心十分强烈,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驿站学徒的身上会有这样的痕迹。
“啊……”凯尔维不知道阿奇柏德在说什么,他摸了摸自己胳膊,“您指的这个吗,先生?”
“怎么……我的问题很奇怪吗?还是说……这只是普通的擦伤?”阿奇柏德有些恍惚。
“不瞒您说,先生。”凯尔维把自己衬衣的袖子散了下来,重新遮盖住手臂,“落银湖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它现在变成了水生兽的领地。而我,就是你指的这些伤痕,全是湖里的那些家伙所造成的。”
“原来是这样啊。”阿奇柏德恍然大悟。
“不过您不要担心……它们不会离开水区的,您住在这里非常安全,而且我和驿站的佐恩先生已经开始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了……毕竟水生兽的入侵对于落银湖畔的村民们来说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凯尔维无奈的摇了摇头。
“依然没有头绪吗?”阿奇柏德问道。
“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全都以失败告终,先生。”凯尔维叹了口气,“如果当初能够在圣安东尼多待上几个月我或许就不会走这么多弯路去自己研究魔法了!”
“圣安东尼?”凯尔维的话引起了阿奇柏德的兴趣,“你指的是圣安东尼会所吗?”
“是的,就是瓦克镇的圣安东尼会所,先生。”凯尔维回答他。
“那可是贵族们的地方!难道你们以前是哪一家的佣人或是执事?”现在阿奇柏德对于凯尔维兄妹的故事似乎更感兴趣了。
“我们是普莲那,先生。”凯尔维小声说,“晴空平原。来自星之国普瑞恩的家族。”
“等等……我好像有点印象……”阿奇柏德第一次放慢了语速,“是晴空平原粮库的贵族吧!不过好像……有阵子没听到过普莲那家的消息了……”
“普莲那伯爵前不久去世了,我们是唯一的普莲那,先生。”凯尔维面无表情的说,“您不必表现出抱歉提起的神情,我们已经结束了那段天天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生活了,先生。”
“对不起,伙计。”阿奇柏德还是说了一句抱歉,“难道伯爵先生就没有留下些什么吗?你们又何苦落得这番境地!”
“瘟疫期间原本就让我们家族失去了很多亲信,祖父只留给了我和妹妹一只怀表……他去世的非常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凯尔维逐渐被拉回到一年前的记忆里,“魔能局以未成年无资格立刻继承遗产为由没收了祖父的所有家当,虽然他们做出过承诺等我们成年后会把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归还回来,但是现实怎么样……我们都是不言而喻。”
“我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阿奇柏德攥紧了杯子。“水生兽……”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真抱歉,我马上去给您拿房间的钥匙,先生。”凯尔维说完回到了柜台前开始翻找钥匙。
“如果你有充足的资源,这些水生兽恐怕就不是你的对手了。”阿奇柏德在凯尔维身后说。“普莲那应该继续站在贵族的行列中间。”
“我也是这样想的,先生。”凯尔维拿出一串挂在铁板上的钥匙。“难以想象,这里的书都要被我啃烂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和金钱在短时间再去了解更多东西了。”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可奈何。
“只要你肯做,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你。”阿奇柏德对凯尔维露出了微笑,他走过去拍了拍凯尔维的肩膀。
“行李让我来拿吧,先生。”凯尔维帮阿奇柏德拎起他的行李,带他向房间走去。
“谢谢你,小伙计。”阿奇柏德在房间门口站住,把行李向墙边靠了靠,“这个送给你,去看看是不是你需要的东西。”他接过凯尔维的钥匙同时把自己手里的一块小石头塞进了凯尔维手里。
“这是……”凯尔维呆呆的望着手里这块白色的符文石。
“传送符文石,圣露维娜厅待过的学生都该知道的,简单来说就是节省你的时间,去办你想办的事~”阿奇柏德解释,“当然,这个宝贝也不只有便利之处,只管把它当做一个选择好了...注意,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马上结束你的行为。”
“不对劲的地方?”凯尔维依然不明所以。
“好了,现在开始我需要休息休息了,你请回吧,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还麻烦你不要来打扰我休息,还有……谢谢你的招待,伙计。”阿奇柏德没有再过多的解释,他把行李带进了房间,自己关上了门,留下凯尔维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