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这“小妖神”到底还是太嫩,这般经不起激将法,日后必吃大亏。
“本公主倒是觉得,战神大人所出之法,乃是上上策。”
殿下的议论本就未停,现下更是热闹,方才众人便不同意的法子她赞成,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枯朽,这…”
“敢问皇上,这江州水患,是否年年如此?”
皇甫元听她赞成战神的建议,原是想“好意”提醒一番,但刚开口便被打断。
“这江州水患确实是年年如此。不过…”
“那皇上,可是年年派人治水?”
“是,但…”
“皇上可知晓,这江州地界年年颗粒无收?”
“自是知晓。”
每一句都被打断,却又不能发脾气,皇甫元都懒得跟她多说了,干脆她问一句答一句。
“可知如今的江州是何模样?”
“这…”
“可知江州百姓时时居无定所?”
“这…”
“可知如今的江州百姓还幸有几人?”
“这…”
本来是问一句,答一句,可是后几问,他却无一个能回答。
“父皇每日政事繁多,哪有余暇知晓这么详细。”
皇甫语儿见皇甫元就要犯迷糊,连忙出来补救,却被厉儿的一声轻笑打断。
“蓝玺公主还是少说话,多说一句,便多暴露一番愚昧。”
“你!”
“蓝玺公主既然想知道为何厉儿这般态度,少多两句嘴不就好了。”
枯朽无忧原本并不想参与此事,厉儿解决得了的事,他在边上看看热闹就好,结果厉儿才刚怼了两句,这个蓝玺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搞得他都不能好好看戏了。
不过,殿下的大臣一个两个都跟看鬼一样看着无忧兄妹俩。先不说和蓝玺公主说话的语气方式,光是当着皇上的面儿怼他的宝贝女儿,这俩人都得死一万次不止了!于是大家都对无忧和厉儿投出发自灵魂深处的探究目光,看他俩啥时候死。
无忧的话,无疑又惹毛了皇甫语儿,正想发作,却看到师父大人投来安抚的目光,算了,不生气。
“本公主可以听听你对本公主不敬的原因,但若是你无理取闹,本公主就一定要杀你。”
“可以,你顺带杀了无忧哥哥都成。”
众人又惊了,感情这枯朽公主的豪迈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无忧背后一凉,这和他死不死有什么关系...
“好,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不管枯朽公主如何说,本公主都好好的听着,希望你当真有这个本事活下来。”
否则,她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厉儿完全无视了皇甫语儿的威胁,仍是字正腔圆的陈述自己的观点,小小年纪,气势就已经如此惊人了!
“江州水患一事年年在议,诸位当真觉得水患可这般解?”
“年年上报灾情,年年派人治水,诸位当真觉得此乃正常情形?”
“皇上年年拨银赈灾,可银两,当真到了百姓手中,造福了百姓吗?”
“派人治水,从出发到抵达江州需一月时间,而一月时间完全足够洪水自行退去,何须治水?不过是走一遭便可多领俸禄,这治水,还真是是一件上好的差事啊!”
“就算银两当真用在了江州灾情上,水患未除,次年新的灾情同样会使重建之处再度荒芜!还未处理完的残骸再一次被冲刷的一干二净,江州的百姓何时才能有地可去?”
“而皇上是否真有足够的银两,年年拨款去一个颗粒无收的地方!”
厉儿说的句句直击人心,丝毫不留情面,朝堂之上无一人敢出声打断。
“水患十年,江州百姓流离失所十年,诸位当真觉得此法有效?”
“置黎民百姓于死地,这就是你们的‘政’?”
“在座诸位的心安理得重于几千生灵的性命,这就是你们的解决?”
“这天下你们就是这样守护的?这就是天下百姓臣服你们所得到的?”
“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如何算治水成功诸位不清楚吗?”
“我凡嘉文武百官如此众多,皇上给你们发放俸禄是让你们无所作为的吗?”
她的发问,让许多人的沉默不语。她说得对,他们不敢反驳也无法反驳!
“认同你师父的办法,就是你的第一愚!”
毫不留情,毫不客气!厉儿的话一句句说,皇甫语儿的脸色便一点点的沉下来。东离千衍倒还算沉得住气,一直听到最后一句话,他才开始变脸。
座上的皇甫元倒也是当真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昨日虽已见识了她的气魄,知她不可小瞧,可今日这般,却让他反不好拿捏了。每见她一次,他便要刷新对她实力的估计,这么细想下来,她或许比枯朽无忧还要难缠!
“公主言下之意,不过一个小小的江州水患,何须九五之尊亲自动手。如今公主还觉得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水患吗?”
“否认战神之法,就是你的第二愚!”
众人反对戚砚简的办法,那她就偏要逆势而行!
“方才战神大人所说的是‘亲自治水’,可他何时说了是要求皇上同大禹一般亲自挖渠?还是说,蓝玺公主认为皇上只能做这种不用脑子只出力的活?”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