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紧皱着眉头，“你说没有就没有吧，那现在，陆总可以离开了吧。”

陆寒泽：“……”

“暖暖，我真的没有跟踪，你相信我好不好？”陆寒泽无力的解释道，“我只是……只是开车路过，看到你和顾景之在一起，我想你，我嫉妒，我才偷偷跟上。”

陆寒泽拼命的解释。

秦暖只抬起眼睛，冷静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好，我知道了，陆总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陆寒泽委屈极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血液都无法流通，整个人快要爆炸了。

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陆寒泽看着秦暖平静的表情。

他突然想到，曾经暖暖一遍遍的解释和哀求，暖暖的求助，以及，他的不信任，他的责骂。

他曾经说：

“秦暖，我永远不会相信你。”

“够了，你别再狡辩了。”

“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秦暖，你就这么歹毒，这么自私，不知改错，不知廉耻吗？”

……

无数的，一句一句，扎进陆寒泽的心里。

此刻，暖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便已经受不了了。

那曾经呢？

曾经的暖暖，在听到他的不信任，他的指责，他的厌恶，又该如何伤心，如何难受。

陆寒泽，你真该死。

陆寒泽赤红着眼睛，满脸痛苦和懊悔。

他抬起头：“暖暖，对不起。”

秦暖微微垂下眼睛，假装没看到陆寒泽的表情。

她曾经做梦也不会想到，陆寒泽那样一个骄傲的人，竟然会在她面前低头。

此刻，看到陆寒泽懊悔痛苦的表情，秦暖震惊，有一丝诧异和不可思议，有一些触动，心口有点闷。

但是，她更多的是畅快，是让陆寒泽也感受到她曾经的痛苦的畅快，是看到陆寒泽痛苦她就心情顺畅的畅快。

秦暖攥紧双手，道，“我知道了，但是我不原谅。”

她咬着牙，坚定的说道，“陆寒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对不起，暖暖，对不起……”陆寒泽低下头，像一只沮丧的雄狮，狼狈极了。

他说道，“对不起，但是暖暖，我真的没有跟踪你。”

陆寒泽一边说，一边苦笑道，“暖暖，你曾经说的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没有跟踪你，这是一个意外，至于你信不信，”陆寒泽停顿了一下，苦笑道，“如果你不相信，那是我的报应，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真相。”

“我没有，也不会跟踪你，”陆寒泽慌乱的解释，“我知道，你不会喜欢被人跟踪，我不想，也不会再做让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

“暖暖，对不起，我愿意给你任何补偿。”

秦暖听着，说心里没有一点触动，那绝对是假的。

她的心，在听到陆寒泽这些话后，就像在柠檬水里被泡着一样，又苦，又酸涩，又难受。

为曾经狼狈的她。

为陆寒泽竟然愿意为她低头。

也为她和陆寒泽已经永远错过。

但是，她不会原谅陆寒泽，永远都不会。

秦暖是一个小心眼记仇的人，陆寒泽曾经对她的好，她全都记得，同样，对她的伤害，她也全都记得。

她记得自己说过，永远不会回头。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依旧会因为陆寒泽的几句话而触动，毕竟，陆寒泽曾经是她整个青春，唯一鲜活跳动的记忆。

但是，她的恨，也不会因此消失。

永远都不会消失。

她无随时控制心脏，但是她可以控制自己的理智，它绝对不会让她走回头路。

何况，就这么一点点不值钱的，像芝麻一样小的触动，不及她对陆寒泽憎恨的万分之一。

哪怕再大的感动，曾经发生的事情，秦暖也不是一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人。

她会永远记得，陆寒泽是如何在她被陷害入狱之后，不给她一丝辩解的机会。她也会永远记得，陆寒泽是如何逼迫他给秦澜捐赠骨髓？

她会永远记得，他是如何侮辱她的尊严和人格，折辱她唯一的傲骨。

她永不回头。

秦暖看着陆寒泽赤红的眼睛，冷冷的说道，“陆总说完了吗，如果陆总真心想要补偿，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补偿，陆总能做到吗？”

陆寒泽看着她冷冰冰的脸，充满厌恶的表情，苦笑一声，“我，我先走了。”

他做不到。

他不能答应。

他做不到永远都不出现在秦暖身边，哪怕只是让他选选看一眼，他需要看着她，才能继续活下去。

陆寒泽转身离开。

他的后背原本非常挺直，像山林间永不低头的青松，然而，此刻却像是被弯了脊椎骨，低着头，弓着背，匆匆离开。

他怕他再不离开，又说出什么伤害暖暖的话。

他早就没有权利干涉暖暖的任何事情了。

看着陆寒泽消失在人群中，秦暖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