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着,院中的枇杷树繁茂如盖,在雨里微微舒展。
黑夜包裹着光明,枝丫缠绕在周围,外面的叶子落着,在那场无人知的夜晚寻找着归宿。
她靠在他的胸前,对面的墙上照着男人的身影,两人互相依偎,她的心在浑浊之中片刻变得清明起来,抬头看向他的眉眼。
温润如墨,冷白的指尖划过她的腰间带来一丝轻轻的颤意。
“当年溺水救我的人是你?”她目光看到他的小臂,将纯白的衬衫翻起,果然那里有条疤痕,虽然颜色已经很淡了,倒是还有痕迹在。
墨色的眸划过一丝凉光,他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看着他。
“当年报警之后,现场只留下了这串佛珠,所以你给了我对不对,这是我祖父留下最后的东西。”
她的泪水落在他手腕上的佛珠上,那暗色的光映衬着她的眉眼,“我全部想起来,还有当年救我的人,为什么一直不说呢?”
他摇摇头,目光温润,“我爱你无须任何回报,阮阮。”
她的指尖颤抖几分,摸向他的眉骨,男子温润细腻,带着几分世家的儒雅,他是那无尽的黑暗的光明。
“你爱我?”她愣了愣,有些不明看向他,世家的联姻里多的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她以为他对她是喜欢已经是万幸。
他笑了笑,倔强而又清冷的小姑娘唯独在面对感情是糊涂的。
“还记得你送给我那颗糖吗?”喑哑的嗓音响起,目光温润通透,指尖握紧她的手。
她愣了愣,那瞬间仿佛是定在光阴里,她终于记起年少那一幕,少年冷眼阴郁站在人群之中的灵堂,那是已初具少年的凌温庭。
年幼的她只觉得他在难过,在他的手心放了一颗糖。
“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在关注我的月亮,现在月亮在怀里,我很开心。”
她想起了沈漫柠的话,他轻易不弹琴,“你学琴也是为了我。”
她笑了几分,只觉得这刻明明是商人的他有几分呆,“这生意凌先生可不划算。”
他没有否认,他是商人必然要得到回报,从来不会落空,她付出一颗糖,他索性在这场世家斗争中斗一个两个人的未来。
“夫人的那颗糖预定了我的后半生。”
墨色的眉眼带笑看向她,终于完整的那个小姑娘在几年之后,终于再次回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