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墓道门缓缓合上,公冶涵突然意识到这里将会是无尽黑暗,毕竟这个是在地下,他们进来时,台阶并不少,他心里暗自数了数大概有十二级台阶。他正琢磨着,试图从怀里掏出火折子。随着墓道门关合的严丝合缝,墓穴里突然冒出火光,一侧墙上原来都凿有凹槽,里面如此看来都是易燃的桐油,女人掏出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墙上一擦,就冒出火花,点燃了一侧的凹槽,女人不紧不慢地又点燃了另一侧的凹槽。公冶涵他们这才看清楚这里。这个墓道相当宽阔,并排走三到四个人毫无违和感。墙上一路凹槽火起,墙边好似还有透气的空洞,隐隐有气流在流动,除了呼吸之间能感受到,还能看到有凹槽里火苗偶有跳动的样子。女人一伸手,在前面引领着二人往前走。
边走女人娓娓道来。“我这一族一直在这里生活,可追溯的已经有三代了。至于之前在何处,我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听长辈说过,我们祖上曾在漠北。后来为了躲避战乱,才千里迢迢迁徙,来到这里就索性在此隐居起来。我从小在这里生,这里长,如果不是后来偶然的外出,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样子。”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带着公冶涵和黄从之一直走,再转弯,又直行,再转弯,连续拐了几次,最后走到一个拱门前停了下来。拱门打开,是往上登高的台阶。
两人跟随着这个女人往上走,突然视野辽阔,草木葱郁,看着就像个大园子。黄从之惊讶地张大了嘴。不知道地面处,居然还有这么一处所在。
“你们来,”女人说着,继续引路。走过一段小道,再穿过一道石拱门。前面是一条小河,河上有桥,过了桥,便是一大片的房屋,站在桥上远看,看得清楚,是个几进的大院子。
院子门口大门上的木制匾额写着:“清风人间”,年头久了,上面满是灰尘和蜘蛛网。
女人推开门,轻车熟路,引他俩进入正堂,满堂灰尘,蛛网,看来很久无人居住。女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无奈地说:“没办法,先凑合着坐会儿吧。”拿袖子擦拭椅子,让他俩先坐下。
公冶涵也拿出绢帕,擦拭椅子,几个人忙活一阵,最终各自落座。
“我知道,发生的这一切都让你们猝不及防,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只是我没有想到,今天,我还能安好地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这是一个不是很长,但是血淋淋的故事。我这就讲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