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蒋方言赶紧打开院子大门,野牧群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他不知道自己最近亲的舅舅,是否还在。
蒋方言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冲他点点头:“你舅舅在屋里,他没事儿,陛下专门下旨,赦免他,他跟永昌伯爵府那些人无关。”
野牧群悬着的心,一下子像是有了着落,顿时舒了一口气,他把缰绳递给蒋方言,自己往院子里面走,走了没几步,突然腿一软,眼前一黑,野牧群软绵绵倒地…等他再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床边坐着自己的舅舅桂瑰,桌边坐着蒋方言。蒋方言看见他醒过来了,赶紧站起来招呼:“殿下醒了?”扶着他坐起来。
“你醒了?怕是一日没吃东西吧?来,我亲自给你做了面。”桂瑰招呼着他。
永昌伯爵府这么大的变故,桂瑰自然知晓,只是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表情。
“舅舅,祖父他们…”野牧群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他就是觉得自己心里堵。“我都知道了。你见过你母亲了吗?”桂瑰问他。“见过了,母亲现在身体很虚弱,但是,她还是跟我说了很多,我也明白,只是,就是觉得心里堵。”野牧群黯然神伤,有些想哭但是就是哭不出来。
“心里堵就对了。你知道吗?大户人家,讲究的从来都是势力平衡还有利益。没人逼着他们这样做,但是,现实又不得不推着他们这样做。日常百姓,能吃饱穿暖有地方居住,就很是满足,但是,一点这样了,就又有了更高的追求。人的欲望,是无底洞。你母亲给了他们往上挤的机会,他们也抓住了机会,只是,这样的操作,是不是有道德,是不是会伤及无辜,没人会在意。你舅舅我自己脱离出来,其实就是借鉴,我也跟你母亲聊过,希望她能早日脱身出来,但是,她的地位特殊,身不由己。好歹这次,她咬牙坚持下来,这样才保住了你,还有我的性命。你需要明白,帝王将相之家,从来都没有亲情的立足之地。”
野牧群心里的悲,波涛汹涌,此时的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流下来…桂瑰搂着他,拍着他的后背。蒋方言站在旁边,也看得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