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由贫僧为大家讲解一下刚才的经过吧,刚才睡梦之中,贫僧忽然有感应,发觉封光施主已经看透红尘,正要就此了断自己残破的一生,这世界破破烂烂,佛祖缝缝补补…”
“一边儿去!你特么才要了断呢,你特么才一生残破呢。”
“施主,对救命恩人怎么可以这种态度?!”
“我特么就是吊坠卡沙发缝里扽到绳子勒到脖子了,我特么没想死!行了,明天请你吃饭还不行?器哥,明天你叫完外卖留我的名,就当我请我救命恩人吃饭了。”
“哎,行,起码光哥没把脑子勒坏,这小算盘打的还是噼里啪啦的,得嘞,明天留您的名,也算安慰安慰您这受伤的小脖脖。”
“咦,你叠词词,恶心心。”
客厅沙发上,我和小和尚还有崔成器三个人,一起扯了会儿淡。
结合着小和尚的说法,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感受,我才渐渐还原了事情的全貌…
小和尚看到我时,我正在用自己的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我掐的相当尽兴,都翻白眼加吐舌头了。
看到我这德行,小和尚吓坏了,他赶忙上前动手帮起了忙。
不知道是情急之下力气比较大,还是我确实没用太大力气,小和尚没费多少劲儿,就拽开了我的两只手。
但到这时他才发现,我不是在自杀,不是在掐自己的脖子,我是在拯救自己。
真正勒住我脖子的,是系着铜钱的那条红绳。
但我自己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脖子被勒住了,我无法呼吸。
我两只手在自己脖子上摸索,但绳子太细,勒的太深,事情发生的又太过突然,一时惊慌加上害怕,我就不光没摸到绳子,还被小和尚看成了我是在自己掐自己。
在发现勒着我的其实是那根绳子后,小和尚赶忙帮着拽了两下,却没拽动。
绳子的另一头,仿佛被沙发上的一只无形的手给抓住了一样,在用力勒着我,在和小和尚的手拔河。
情急之下,小和尚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烧断了那根绳子。
紧接着便是“哐啷”一声,这是铜钱掉落在地的声音。
片刻,终于平静下来后,我从沙发底下找出了那枚铜钱。
结合着沙发缝隙上的痕迹,我自己推理了一会儿,基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睡着后,睡的并不老实…也可能是这枚铜钱不老实,但是,地心引力很老实。
原本位于我胸前的这枚铜钱,在地心引力的牵引下,顺着它的绳子,围着我的脖子,渐渐从胸前滑落到了我的脖子后方,继而掉进了位于我后脖子下方的沙发缝隙。
然后,不知道是怎么运转的,那枚铜钱在通过那个只能容纳一个铜钱通过的缝隙后,稍微扭转了一下原有的体位。
于是,它就卡在了沙发缝里。
绳子本来就不够长,我再稍微一动,立刻就勒住脖子了。
被勒之后,我肯定会挣扎嘛,但是因为角度原因,我越挣扎,就勒的越紧,直到形成了小和尚看到的那个场面。
“光哥,要不这玩意儿你还是别戴在脖子上了,说句不适合在这午夜时分说的话,你别害怕哈,这毕竟是一千年前的东西,既然保养的这么好,那就说明,这一千年里,一直有人在护着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人啊,是不可能活一千年的,那之前那些负责保护这东西的人,自然也都已经死了,就算一任保护它五十年,那死在这东西上面的人,也超过二十个了,二十条冤魂缠绕,说句怨气冲天都不为过,你把这东西戴脖子上…说真的,光哥,我觉得吧,除了造这东西的那位昏君本人以外,没人能镇的住这玩意儿,大凶之物啊光哥。”
崔成器说完,我撇撇嘴道:“还大凶,哪儿特么有凶?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一富三代还懂这个?”
崔成器相当自信的一甩头说:“懂啊,我这么有钱,还能有我不懂的事?我不是之前就跟你说过嘛,我爷爷有段时间特爱收集古董,他爱的可不只是这种铜钱哦,他是啥古董都爱,人嘛,一有了钱就喜欢瞎搞,但是后来,他再也不碰这些玩意儿了,你知道为啥不?”
小和尚插嘴道:“因为你爷爷大凶?”
“你才大凶呢…”
崔成器说道:“是因为我…就,有段时间,我爷爷沉迷古董沉迷的都有点魔障了,为了追求那种古董该有的‘古劲儿’,他就开始迷恋上盗墓了…不是看那种小说,他还是在搞收藏,但他会重点收藏那些据说是从墓里盗出来的陪葬品。有钱好办事嘛,真真假假的,他渐渐的确实也收集了不少,还全放自己家里了,那会儿一有客人去他家,他就会跟人家显摆,这个是从谁谁的墓里盗出来的,那个是从谁谁的墓里盗出来的,都是正经的陪葬品,他费了好大劲寻找这些东西,这些现在都归他了…后来有一天,我听他显摆的有些烦了,就怼了他一句,谁知道,一句话就给他怼的不喜欢这些东西了,你们猜我是怎么怼的?”
“不知道。”
我和小和尚很配合的同时说了一句。
崔成器相当得意的笑道:“我就跟他说啊,您摆一屋子陪葬品,那您这屋成什么地方了?您要这么喜欢这气氛,那您为啥不直接买俩花圈摆屋里?你们猜,那天我爷爷打我打断了几根笤帚?”
说到这儿,崔成器自顾自一阵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