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好跟着苏安延在神武殿的各个乘凉的地方都逛了逛,途中还瞧见林子济和顾州行从书房出来。
却唯独不见丁贤的身影。
“丁......叔呢?”陈好坐在树荫底下的秋千上,问道。
苏安延在后面轻轻推着,心中后悔早些年没把这秋千修长些,如今是坐一个人有多的,坐两个人却挤的很。
“丁叔今早下朝便策马去了皇陵。”苏安延无奈地说道。
她拦都拦不住。
“皇陵?”陈好疑惑道,心中莫名地紧张。
她担心是因为她的原因,担心为此丁贤会对她有意见,害怕惹的苏安延这个中间人难办。
苏安延将秋千荡的稍稍高些,答道:“嗯,我说服了丁叔,丁叔觉着还是不安,便想着去跪我父皇,让我父皇同列祖列宗好好讲讲,让他们不要怪罪到我头上。”
陈好联想到丁贤忙里忙外的身影,以及他的人设和遭遇,心中也是一阵心疼。
此时陈好回到了作者的角度,平等地爱笔下的每一个人。
“丁叔他,也是不容易......”陈好叹了口气,感慨道。
“我劝着他说,我父皇在底下也是孙子,孙子说话谁听啊?你猜丁叔怎么说的?”苏安延讲笑话一般说道,还十分神秘。
“怎么说的?”陈好问道。
“丁叔说,他是你父皇,让他先替你挨一顿打,这样百年之后你就能少挨顿打。”苏安延说罢,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陈好也跟着笑,心里一阵泛酸。
“好姐姐,你说人死后会去哪呢?我死后真的能看见父皇吗?”苏安延忽然很正经地问道。
陈好不知道该如何答,这是她没给过的设定。
“陛下是如何希望的?”陈好反问道。
“我?我倒是希望父皇他们是和好姐姐一样去了另一个地方,这样的话他们就还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让人跪拜或者让人丧胆的神鬼之物。”苏安延说道,目光看向陈好尤为热烈。
其实陈好说出自己来历的那一刻,苏安延就染上了这样一个幻想。
陈好并没有回应,而是装作惊觉的样子,问道:“不过话说回来,陛下,你为何突然要改国号?昨夜你还睡在我旁边,都没给我透个信儿的。”
“许是不太凑巧,今早林子济将贪污名单递了上来,我一瞧便知道大事不妙,大小地方官员在给道传放利的时候也不忘自己收部分进自己的口袋里,我思来想去一个早朝才想出来的法子!好姐姐是神女,改个与好姐姐有关的国号,既能堵住百姓之口又是一件足以召集他们的大事,奖惩并下,还要借此次机会将他们都敲打一番,莫要让他们觉得天高皇帝远就可以为所欲为。”苏安延说道。
她撒了谎,其实国号什么的她并不在意,只要国家没边、国君没边叫什么都一样,所以从她要笼络神女的那一刻起,这个想法就已经形成。
苏安延要让神女的名号贯彻整个大延,不,现在是大陈了,如此一来她改国号便是顺应天意,且能困住陈好为她所用。
陈好听完原由,更加心疼了,她觉得自己这个神女根本就是徒有其表,所以下意识觉得苏安延与她自己和别人做思想斗争时肯定很辛苦。
“可是我......好像没什么用......”陈好说道,话语间都充满了自责。
苏安延放缓手中的动作,轻轻摇晃着秋千,说道:“好姐姐,你就是神女,我们这一路走过的地方,都因为你的到来而变得风调雨顺,祁城你还记着吧?路过时你还生着病,百姓们对着马车跪拜,淅淅沥沥的小雨下午就成了晴天,接着几天都是晴天让他们摘的花生都有得晒,星南山也因为你的到来下了几天小雨,也就是这小雨竟然将山上的台阶冲开了去,人们发现了便都修了一遍,后来落了大雨,那些个台阶都纹丝不动,这些事情还有很多,就是你带来的福运,哪怕你站在这什么都不用做,你也有足够的福运成为中心、成为主角,所以好姐姐,你有用与否,你自己说了不算。”
“这些更可能是巧合吧......”陈好说道。
“好姐姐,那这些巧合都叫你遇到了,不更是说明了你是神女么?你是上天的选择啊好姐姐,以后切莫在妄自菲薄了。”苏安延说道。
陈好想了好一会儿,才在心底安慰自己道:“对啊!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既然苏安延都安排好了,那我就坐实了这神女的身份,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想开了后陈好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陛下,我换你了!”陈好说道,恢复了往日的爽朗。
苏安延一时没理解过来,手还在轻轻推着,问道:“什么?”
陈好伸脚抵在地上,将秋千逼停,快步走到苏安延身边,在她脸颊落下一吻,说道:“我说我换你!我不要一直都是你在付出你在独自承受,我跟你享了福就要一起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