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医要不靠一下?岑云只顾着赶路了。”纪月清理开因为颠簸缠在身上的披风道。
“年纪大了,我抓一会儿窗户就好,公主不必担心。”苏望城小心翼翼挪到窗户边道,双手抓住窗边才微微松了口气。
车外的岑云只知道要快点到,于是驾的更快了,方荣他们都惊呆了,“这是马车吧,怎么跑的比马还快?”
车里一直颠过去颠过来,苏望城都快抓不住了,秋棠备的水也洒完了,纪月清整个人被裹了起来,瘪的脸都红了。
终于,快到了留守的人听见声音,一下戒备起来,远远见到岑云又放松下来,岑云一下把马车勒住,车内的纪月清就滚了起来,脑袋猛的撞在茶几上。
嘭的一声唤回岑云的理智,岑云停稳后立马进去,只见苏望城倔强的手还要往窗户上放,纪月清裹成一条。
生无可恋的躺在茶几旁,脸色涨红额头的红都还能那么明显,“公主!奴婢有罪!”岑云已经想到自己的悲惨生活后惊恐道。
“先把我解开,苏大夫哪儿有药,待会儿擦一下就好了,你别说漏嘴就是。”纪月清无奈道。
岑云赶忙扶起她,离开缠在身上的褥子和披风,涨红的脸色倒也消了许多。
纪月清先是到外面看了一会儿,“我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小风你三殿下说了什么没有?”纪月清下马车问到。
“回公主殿下,三殿下只叫我们守在这里,其他的没有说。”小风行礼道。
“行,知道了,方镇抚使外面就交给你了。”
“是。”
岑云又扶着她上马车,苏望城在里面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在茶几上,纪月清一进来就道:“还好这些没碎,不然岑云可就逃不了一顿板子了。”
岑云撇嘴,接过罐子挖出一点在手心搓化,轻轻贴在纪月清额头,随着时间药力化开,周围的红也散了,只剩一处异常明显的圆。
“公主~消不了啊~奴婢是不是要没了?奴婢再也不能伺候公主了~”岑云干嚎道。
纪月清推开她的头,“行了,我待会儿跟他们说就是了,别说漏嘴!”
“公主最好了!”岑云立马笑起来道。
苏望城给完药就下了马车,去活动一下筋骨,纪月清上完药也跟着下了马车,岑云拿披风给她披上。
纪月清:……别要披风了!
纪月清还是拢紧了披风,小风生了火煮了点热的,纪月清坐在一块儿石头上,静静的烤着火。
“怎么还没下来?那么难抓?”一刻两刻还好说,可这都快五刻钟了,纪月清也是急的很。
终于,火都快熄了的时候,纪烨川和纪作君满身是血的下来了,身后是一苗族女子一脸的不服,其中一个全身血呼呼的人,还在笑。
血红的脸衬的他的牙特别白,那苗族女子一直躲着他走,纪月清揉了揉眼睛,“哥哥!钰淞!”
两人一见纪月清有些怔愣,“月儿,姐姐额头怎么了!”两人飞快的跑过去,又停在离纪月清三四步远的地方。
纪月清不知他们为什么要停,自己就扑上去抱住两人,“你们下次再敢不敢告诉我试试,我都快担心死了!还敢不过来!”纪月清终于哭出来道。
“姐姐,我们身上都是血,怕你衣服弄脏了。”纪作君温柔道。
“好了好了,下次我们做危险的事都告诉你好不好?”纪烨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嗯。”
“喂!你就是龙国公主纪毓华?”那女子嚣张道,似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心说这女子胆子怎么那么大,不仅直呼公主殿下名讳还敢当着两位殿下的面喊。
果然下一秒岳毅的剑就贴在她脖子上了,纪烨川和纪作君也抽出剑对着她,个个都是一副你想死吗的表情包。
那人抖了抖,往旁边挪了挪想避开岳毅的剑,岳毅就跟着她动,最后实在躲不开,嘴一瘪眉头一皱泪珠子一转,当即哭了出来。
只可惜在场的只有纪月清和岑云两个女子,其他人可不会欣赏她如何梨花带雨。
眼看夜色越来越深众人都有些不耐烦,光打雷不下雨的,纪月清也不耐烦了拽了下岑云,纪烨川和纪作君烦的放下了剑,岳毅也收起来了。
岑云也烦这会儿上前给她一脚,直接给她踹倒,然后终于哭出泪了。
“哭什么哭烦死了!再哭打你!”岑云蹲下身恶狠狠道。
她看岑云不像会开玩笑的模样,一下就把嘴闭起来了,只是自己还委屈的很,导致现在的自己有些滑稽。
纪月清走到她面前道:“你好好说,不然我让他们打你,听见没?”
她含着泪飞快的点头,只是差一点就张嘴嚎了,还好她忍住了。
“我叫…易水…清,是苗族…圣女是…龙神喊我在这儿…等你勒,结果你…没来,他们还把我打一顿呜呜”易水清抽抽搭搭的说着,最后越说越委屈就要再哭了。
“你等我姐姐干嘛!”纪作君面色不善道。
“我不晓得啊,就是喊我在这儿等嘛,我囊个晓得他喊我做啥子,呜呜呜呜。”易水清怒到,本来好不容易逼下去的泪水终于再次决堤。
纪月清:……你来哄?
纪作君:……我错了
纪烨川:哎。
“今晚怕是不能回去了。”纪烨川看了眼天色道。
“那我们去那个湖哪儿吧,好不好?”纪月清抓住机会道,眼里都是期待。
纪月清难得有期待的表情,久到他都忘了上次期待是什么时候了,纪烨川和纪作君自然同意,因为不远,易水清就没上马车。
“山上那么远都是走路下来,现在马车也不让坐,呜呜呜呜。”易水清嘟嘟囔囔道,哭的更厉害了。
只是没等她哭太久就到了,纪烨川和纪作君先去洗干净血迹,衣服上没办法只有将就,接着就是岳毅他们去洗,其余人生了火供暖。
湖里虽然有鱼但天还比较冷,纪月清就不许他们下去,就煮了牛肉吃,一番休整,方荣带锦衣卫轮流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