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帝眸光微暗,挪开视线,放到跪着的清融许身上“清爱卿可还有话说?”。
“陛下,是他打的臣,您可不能再惯着他,您......”,叶新生怕清融许会反咬一口,抢在清融许之前说道。
但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被颜帝给呵住了“闭嘴”。
叶新委屈巴巴的闭了嘴,但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清融许,恨不得当场撕了他。
清融许脊背挺的笔直,朝颜帝拱手“臣无话可说,陛下自有定夺”。
颜帝盯着清融许,没有说话,一秒,两秒,三秒。片刻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清丞相殿前失仪,罚跪御书房门外两个时辰,俸禄一月。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则以同罪论处。
至于林长史的事情,朕已派人去调查了。在结果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再多做过问”。
叶新瞪大了眼睛,跪着往前挪了两步“陛下,您不能如此啊陛下”。
他被打成这样,而清融许却只是跪两个时辰,才罚一个月的俸禄。这惩罚跟没有一样。
而且靳城的事情他最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如果颜帝真的派人去查,肯定会查出问题来的,到时候孟闽江绝对跑不掉。
他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派自己的人过去,给孟闽江收拾烂摊子的。
颜帝冷眉横对“叶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吗?”。
叶新与颜帝对上,打了个寒颤,知道颜帝是生气了,低下头不敢再多说“没...没有,臣没有意见”。
众人松了口气,以为此事就此揭过了。孟旬迹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黑发半白,目光如炬。自始至终都站在事情的最边缘,而这故事中的主角,有一个还是他的儿子。
“陛下,靳城的事情恐怕等不得”。
颜帝挑眉“此话怎讲?”。
“如今靳城瘟疫横行,每天的死亡人数不在少数。就算调查的再快,那也会浪费时间。而调查的时间,就是在拿百姓的生命换真相。
臣以为,现在不是纠结谁对谁错的时候,应该先派一批官员前去控制瘟疫的扩散和救治。当一切结束之后,再找出罪魁祸首也不迟”。
颜帝沉思了一会,沉声道:“那依孟太傅所言,朕该派谁去治理瘟疫?”。
“目前,臣也未有人选”,孟旬迹垂首,语气不卑不亢。
颜帝扫视了一遍下首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裴博然身上。
“裴爱卿,你可愿意去?”。
裴博然走到了中央,朝颜帝一拜“臣定不辱使命”。
“好,那此事就交给裴爱卿了,太医院的人你随意挑选,需要什么问赵爱卿要”。
“是,臣遵旨”。
颜帝递给安时一个眼神。安时瞬间会意,尖细的嗓子道:“退朝!”。
众人纷纷离开。清融许很自然的跪在了御书房的外面,跪立的笔直坚挺,丝毫没有受罚的觉悟。
刚下朝没多久,清芸就进宫来了。她没有进御书御房替清融许求情。而是偷偷塞给清融许一个护膝,让他找个借口离开一会,将护膝戴上再来跪着。
清融许拿到那护膝的时候,眼眶瞬间红了,心里暖洋洋的。甚至还觉得在早朝时对叶新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