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苏狐笙杀他一百次都不为过。

原本还想反抗的祁辰柯一下子僵住了，他被这句话激得头痛欲裂，脸色十分难看。

那些遗忘的记忆在他脑海里闪过，让他的头更痛了，他有些恍惚。

“你，你说什么？”

“说什么？说你是忘恩负义的大坏蛋，我们小九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伤害妖族，伤害狐族！”

苏狐涂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接过闻星煜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骂。

祁辰柯呕出一口鲜血，眼里有些难以置信。

“可师父说，是狐族伤了我，若不是他拼死保护，我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苏狐涂一听这话，将染血的帕子往他身上一砸。

“你放屁！是我们小九救了你！还把狐族十年一结果的灵果给了你，我都没吃上！！”

听得出来，苏狐涂是真的很气了。

苏子笙坐在识海里，眉头微蹙，满脸复杂：【这什么狗屁美人鱼剧情啊？】

黑糖甩了甩尾巴，化为人形坐在了操作台前，纠正他。

【是美人狐，这还是个亲眼见过救命恩人的王z……王八蛋，这都能认错人，我得好好查查。】

按理说，苏狐笙那个时候就是只小狐狸，祁辰柯说什么也不可能认错啊，更不可能会将狐族记成伤害他的人。

祁辰柯被脑海里突然涌出的记忆刺激，疼得抱头打滚儿，黑糖啪啪几下，搜索出了他口中的师父的信息。

祁牧，捉妖司上一任副司主之一，主战派，立誓杀尽天下妖，于狐居山下巧遇正在和苏狐笙分别的祁辰柯。

晚上，趁祁辰柯熟睡之际，祁牧强行摄取了祁辰柯的记忆。

然后用秘法将他的记忆做了一些改动，顺便给孤儿出身的祁辰柯取了名字，认作徒弟，将人收为己用。

两年前，因虐杀小狐妖，死于……

狐族大长老之手。

虚假的旧怨加上半真不假的新仇，让祁辰柯更加坚定了要继承师父遗愿的想法。

立誓杀尽天下狐，屠灭天下妖。

这两年，死在他手下的妖怪、狐狸，不知凡几，就连毫无修为的普通狐狸也难逃他的魔爪。

苏狐笙看着地上的祁辰柯，眼底有一丝迷茫，他抬头看了看遍地的黑衣人尸体，喃喃自语。

“原来，是这样吗？我们杀错人了吗？”

【没有。】

苏子笙的声音很坚定，他将苏狐笙扯回来抱了抱，然后才接管了身体。

【不管因为什么，祁辰柯杀害无辜妖族是真，杀害小狐狸是真，数次派人刺杀我们也是真。

这些罪孽恩怨，不是一句误会，一句被人利用就可以轻易抹去的，做了错事，总是要赎罪的。】

苏子笙半蹲下身子，手一挥，将祁牧施加在祁辰柯身上的法力彻底消除。

记忆恢复，祁辰柯垂头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子笙站起身，冷冷开口。